候却看见先生青衣翩翩,笑着为他理好头发,说:“我许你表字。”
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谢无尘喘了几口气,才平复几乎要冲出胸腔的心脏,等眼前闪烁弥漫的光点渐渐淡去,他终于缓过来,起身洗漱。
镜中人唇色苍白,满是疲惫。
屋子里没有可以让他暂且填填肚子,缓解过来的东西。怎料刚出门,文松月就给他吓了一跳。
“这是闹鬼了?今天脸色这么差。”
谢无尘任由文松月把他摁到桌边,无奈配合,将袖口往上折了两折。
文松月皱眉,“昨天便想问你,脉象虚细,多是耗伤了气血。今日更明显,可不是没休息好这么简单。”
“有段日子了。”谢无尘摇头,“来了新地方,不适应。”
“学宫在无忧天布了安神养灵的阵法,不至于吧?”文松月明显不准备放过他,“你这不是一天两天惹得,我给你写个养身安神的方子。正巧今日白师兄药阁轮值,早饭后我一道去药阁取药材。”
这几天撞上白知秋的概率有点大,虽然之前有一分他故意的意思在里面。
谢无尘想起昨日他回过来的那眼,手指蜷了蜷。
他昨日的心神不属,都拜白知秋所赐。
幸得谢无尘身子底子好,今日脸色差归差,不适感基本淡去了,文松月强灌的药确实有用。
等到他们二人到医阁,已差不多是巳时。白知秋手执一支笔,正在给一位倾身到案前的弟子讲解问题。
余寅坐在另一边,吊儿郎当地一手扇扇子,一手百无聊赖地折一根草芯。等文秋月将方子放在他眼前,他一挑眉,“啧”一声:“病了?学宫好山好水养着,还能给养病了?”
白知秋正好讲完,凉凉地掀起眼皮。刚刚还没个正形的余寅立马坐得端端正正,手指在面前一比。
谢无尘看不懂,文松月却能认出这是禁言咒的起手式。
于是,她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丢人丢到学子眼前,换个人就刨坑去了,但余寅心神极其坚定,还能摆个手势请他们别在自己面前杵着,去找白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