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秋转眸看他。
“严重吗?”谢无尘低声问。
“天灾么。”白知秋说,眸光始终低低垂着,情绪都被收敛起来。他停了片刻,张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道:“天灾也罢了,只怕我们被人牵着,无从破局。”
近年不好过。但凡大灾,必有疫病。宜州一带涝灾频繁,疫病早发了许久,医阁为此下学宫的弟子不计其数。
羌州干冷,在学宫存有的典籍中,产生疫病的次数寥寥可数。少有的几次,也没有宜州等地来的严重。
“白师兄是担心有人浑水摸鱼?”
白知秋答非所问道:“芜州以西的疫病,来得又狠又猛,挨着就要染。按照松月的说法,齐郡这一遭已经有了至少四月余,可现下看来,还算平静。”
取药的人不少,但没有恐慌,说明病症不算烈,勉强能算好消息。
他们偏着头低声说话间,前面那个人已经站起来,去药童那边取药去了。借着这片刻,郎中已经上上下下将他们斟酌了好几轮,还没等白知秋坐下,便开口道:“这位公子,久缠病榻,岂能在这般天气出门?”
白知秋脚步一顿,面色不变,没听见似的。他浅淡的目光微抬,在谢无尘面上一扫而过,又平静收回,俯身将一方纸页推过去:“我来抓药。”
郎中随意地将方子展开,看也没看先问道:“配多少单?”
“三百方,辛苦。”白知秋微颔首。
此话一出,郎中脸色有点不好看了,目光直挺挺落在白知秋身上,略有些不善意味。
白知秋要的方子与他们最近常开的方子差不多,真给配这么多,他们自己就剩不下多少了。
“三七,这位公子三十方。”郎中道。
旁边正在记账的小药童三下两下算完账,收完钱,“欸”了声:“公子稍等。”
白知秋好似没感觉到中间的剑拔弩张,眨了下眼,冲郎中绽出个颇为人畜无害的笑:“先生仁义,劳烦。”
“依我拙见。”郎中提笔,刷刷两下写完张纸,一起推给白知秋,“公子瞧着行动无碍,却内里空虚,少了许些精神。这一方多拿点,来得更对症。”
“是么?”白知秋淡淡反问,看着他的眼睛,只是道:“多谢。”
孰料,这人又倾身下来,轻飘飘将第一张捻出来:“少配些便少配些,这方不必了。”
白知秋表现惯了云淡风轻的模样,举手投足皆带着不言的端正。可或许是坐过高位,这种端正表现出来,说什么都像不容拒绝的要求。
旁边偷看的小药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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