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问声听见了身后的动静,但是没有回头,她背对着所有人,右手还在空中虚虚地抓握着。周临风熟悉这个动作,当她这样抓着那只冰笛时,那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蓝蝶便会停在她屈起的中指关节上,间或轻盈地一振翅。
她的本命法器是声音,具象出来就是那一只冰笛,现下冰笛碎裂,她却一分弱象不显。
她淡淡地望向周临风,开口道:“该我来。”
那声音像含着血,嘶哑含混至极,周临风没有再和她说话,无声祭出血符。
“又是以灵魄为祭的禁咒?”白宇云脚步一顿,隔着并不明显的山堑,不解地偏了偏头,“我若是没有记错,妖师已经向你们实践过了,没有用,不是么?”
周临风很多时候并不是话多的人,相比较之下,这样的人做起决定总会更果决更独断。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自己的情绪和偏向,面对秦问声,他无法放下身为同门的忧虑,而面对白宇云,则是不屑一顾。
有些人,可以输,可以死,却不可以低头。
更甚者,不容有分毫置疑。
从这样的角度去看,不止夕误谢无尘,连带万象天上几个人,都的的确确的一脉相承,与白知秋没什么大差别。
软弱,多情,又固执。
“你们一定要为学宫陪葬吗?”白宇云问,“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又怎么会顾得上任由屠戮的你们?”
回答他的是周临风手中猝然红光大盛的符箓。
那是一场与夕误发动禁咒时几乎一模一样的屠杀,漫天大火升腾而起,顺着荒凉的山道倾轧而下。无数尸傀淹没在其中,被烧得“噼啪”作响,变成看不出原样的焦尸。黑气从它们身上抽离出来,被头顶黑云尽数吸纳,于是,火焰跟着黑气蔓延,一直烧到黑云之上。
铺天盖地,将每个人眼底都染上了灿金。
旷野之上,风声呜咽,像是天地将为之垂泪。
白宇云站在火焰之中,透过熊熊烈火,去看尽头处被烧灼的空气扭曲的人影,没由来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他确定,这不是花扶楹死的那日,杨雨放的那一把火,因为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就只能是白庄覆灭时,他没能来得及回的头。
白宇云一耸肩,竟是平和地笑了起来:“蚍蜉撼树。”
他抬起手,指根丝线随风而动。
于是周临风他们也在这个刹那看清了——
一直汇聚在头顶的乌云瞬间翻涌起来,裹挟着不可忽视的威势,向火海中的那只妖物垂下无数丝线。
每一根丝线尽头,都缚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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