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感觉不到疼痛, 血肉淋漓之下,更加显得怨孽深重。白宇云无视了白知秋施加而下的压制,眼睛麻木地轮了一圈,“咯咯”笑起来:“我说你怎么会突然自毁肉身,原来是分魂啊……”
明信已经掠出了石门,闻言身形一滞,但他终究没有再停顿。
他不想再听白宇云口中的是非了。
白知秋面色不动,手中金线愈收愈紧,束缚感仅随而至。这让白宇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强行挤出来的,沙哑难闻:“让我猜猜,另一半是在那把伞中?当初被你用来封印师父的那把伞?那我倒是不曾想到,你受那般重创,还敢将镇在万象天的灵魄分走一半。不过……”白宇云猝然伸出手,将数根金线狠狠扯入手中,怨煞随之汹涌:“缺了一半灵魄,你还有什么用?!”
怨煞扑面而来,白知秋难以应对白宇云的猝然发难,仓促间退了一步。重重怨煞卷着不受控的金线,唰然涌回,悍然撞入留在石台后的黑气中。
有如水入滚油,哭叫声顿时炸起。它们终于挣脱了一百七十多年来白知秋施加在它们身上的封印,在石室中狂喜般肆意冲撞。流动的金光被他们扰乱,变成鲜红的血色,不断向上升去,隐没在石室顶部。
大地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震颤起来。
“师弟,既然一定要分出一个你死我活,那么肯定要公平一点,不是吗?”
白宇云在白知秋深沉的目光中缓缓行礼,然后堪称彬彬有礼地向后退了一步,毁坏大半的尸体骤而一颤,虚虚支了片刻,倒在那名长老旁边。
继而被扑簌倾泻的碎石掩埋了。
白知秋默然敛眸,转身回望。
怨煞四溢之下,金光愈发稀薄了,连金线的尽头都鲜红似血染。白知秋凝视了片刻,再一次伸出手,召唤金线回到他手中。
万象天阵局当中,最核心的阵眼,始终是担在他的灵魄之上的。那一部分灵魄,白知秋从来都没有动过。而分出的这一半是为了护佑生魂,终有一日生魂抽离,他自然不再需要其他人进入阵局替他分担。
而核心阵眼,早已在一百七十二年前化为万象天的护阵。明信破除纸伞上的封禁,灵力冲刷之下,他用于护佑生魂的一半灵魄自然可以苏醒过来,短暂脱离阵局。
和白宇云所以为的,怨煞暴走,他的灵魄会被迫归于一处,恰恰相反。
这些金线,在改换阵主之后,便与万象天没有太多关系了,白知秋拽住金线一端,另一端纷纷从石壁上脱落而下,拂过生魂时不着痕迹牵系在它们身上,再狠狠拉回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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