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恐怕来这里不超过三天,就会受不了这样的环境而崩溃自杀。
引鸳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绝对不允许自己在这样残破不堪的冷宫里,度过残生。
思及此,引鸳的指尖不由自主地刺入掌心,面上明灭不定,许久,才转过身,替秋君药整了整身上的披风,温声细语劝到:
“陛下,此处关的都是历代先皇的废妃,还有不少人死在此处,怨气和阴气颇重。”
他说:“您身子弱,见不得这些,不如早些回去吧。”
“........”秋君药没想进去,但引鸳这么一说,男人的好胜心蹭的一下就起来了。
他握紧引鸳给自己系披风的手,垂下视线,和仰头的引鸳对视,挑眉道:
“朕偏要去。”
引鸳急了:“陛下,冷宫脏污,您身子矜贵,万万不可......”
“去一下吧,”秋君药反手握住引鸳的指尖,轻轻摩挲了片刻,对他眨了眨眼,笑里带着少年独属的意气风流:
“你就不好奇,里面是什么样子吗?”
话音刚落,那书写着“掖幽庭”三个字的牌匾“哐唧”一下掉了下来,风猛地一吹,直接将半遮半掩的大门打开,露出黑洞洞的内里。
然后,不堪重负的大门发出痛苦的一声“吱呀”声,随即轰然倒塌,毫不留情地溅了两人一身的雪。
引鸳:“.......”
他呆滞地看着被风吹翻的大门,又看了看同样呆滞的秋君药,痛苦扶额道:
“陛下,臣妾……真的不好奇。”
秋君药:“........”
“皇后,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当然是.......”秋君药忽然拉起引鸳的手,笑着将满脸写着不情愿的引鸳拉进了冷宫的门,慢悠悠的话语里含笑,带着淡淡的调侃: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咯。”
“陛下。”因为过于害怕,引鸳都没注意到不知何时,秋君药和自己的手已经牵在了一起:“臣妾真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不远处的草丛里忽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在两人的身后,无人在意的地方,一双带着绿光的眼睛,如同地狱里的鬼火,森寒阴冷,陡然间——
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