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盛骅发现自己像被琥珀传染了,手抖得都插不进钥匙,大脑像短路,怎么也想不起来出去的路该怎么走。他伏在方向盘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发动车。
琥珀没再说话,脸色越发苍白,只在疼得吃不消时才闷哼一声。已经过了三个红绿灯,她记得上次从医院回华音时没多久就到了,好像没这么远。她瞥了眼盛骅,哑声问道:“我们要去哪儿?”
盛骅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就在琥珀感觉自己快要疼得昏过去时,车停了。她一头冷汗,虚弱地坐直,这儿好像是个小区大门。盛骅拿起手机:“文伯伯你好,我是盛骅,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有个学生烫伤了手……嗯,谢谢文伯伯。”
那边大概给保安室打了电话,小区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分布着一幢幢错落有致的别墅,绿植茂盛,风里还有淡淡的花香。盛骅把车停在一幢三层别墅前,文伯伯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盛骅小声对琥珀说:“待会儿声音轻点,他们家刚生了个小宝宝,还没满月呢!”
琥珀点头。盛骅绕过车头,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下车,再次向文伯伯道歉。文伯伯摆摆手,推开大门,让两人进去。客厅里还有一位丰腴的半百妇人,可能是文伯母。
盛骅打了招呼,顾不上寒暄,先请文伯伯帮琥珀看手。文伯伯一看,皱起眉头,问道:“小姑娘也是搞音乐的?”
琥珀仰头看盛骅,盛骅替她回答:“拉小提琴。”
文伯伯直摇头:“怎么这样不懂事,学琴的人哪能这样糟蹋手?这看着差不多是二度烫伤。”
“还、还能拉琴吗?”琥珀的声音因为惊恐都走调了。
文伯伯端详着她手上的水泡,让琥珀坐到躺椅上,给她找了个垫子搁着手。
“先治治看!”他起身走进一个房间,盛骅也跟了进去。
文伯母看着琥珀惊惶不安的样子,忙安慰道:“他是给你调药去了,我们家是中医,在烫伤这块有自己的偏方,放心吧,一般都能治好的。”
万一她是个特殊的呢。琥珀可怜巴巴地看着房门,隐约听到有谈话声从里面传来。
“今年去看过你爸妈了?”
“去过了。”
“唉,一晃十五年了,我过几天也去看看他们。想当初,我们在一个医院,经常一块儿值夜班。那时你文伯母做什么好吃的,都会给你爸带一份。你爸就喜欢吃个酱鸭,但这个做起来特麻烦,你文伯母也就逢着中秋过年做一次。每年到了这两个节日,你爸爸的心情就特别好,让他做什么事都答应得痛痛快快的。你和他长得一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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