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刀也高高地悬起了。
此刻,降香所用之刀,不是杀蓑衣人的镰刀,而是蓑衣人那把更利的长刀。
当谢承思重新点起灯时,进来的四人,已全断了气。
伤口全在脖子上,鲜血高高地溅起,从门上直到房顶。
降香吸取了教训,一刀割喉。
这样便不会同杀蓑衣人一般,弄脏衣裳。
“去院子里看看,是否还遗漏了旁人。”谢承思使唤甘松。
甘松领命而去。
他走之后,谢承思又让降香去剥掉地上死人的衣物:“你在那两个青年男子的衣服里,选一套穿上,另一套留给甘松。”
“殿下是要?”
“我穿甘松现在穿的。”谢承思以为她问衣服,便随口答道。
“殿下当真能忍?”降香瞪大了眼睛。
殿下爱洁,怎能穿别人穿过的衣裳?而且是沾了血的衣裳。
之前在长公主的别庄里,殿下同太子起了争执,弄了一身酒菜,殿下虽没沐浴,但好歹让她擦拭了身体,还换了新衣裳,且饭菜的污渍,更远比不得血污尸臭。
当时殿下能受得住,此刻却未必。
她觉得他受不住。
故而有此一问。
毕竟,长公主别庄那次,她只是不解,但并没有问。
“大呼小叫些什么?想把外人引来?”谢承思颇为奇怪地看着她。
“殿下若当真要穿旁人的衣裳,便穿地下这些吧,奴婢没让它们沾到脏污。用炉子熏熏,也能勉强遮盖他们身上的味道。”降香压低了声音劝,当真从包袱里拿出熏炉、香末、火折子,一件一件地摆在桌上要燃。
谢承思被她气笑了:“熏衣裳?等你熏好了,是要到鸡鸣,还是到天亮?索性现在就去外间大喊一声,把村民都聚来,说这里住了个爱香成痴的大家娘子,精通香道,最爱浓香,请他们都来赏脸品鉴!”
原来殿下也知道,他对浓香的爱好,像个贵人娘子啊。
降香低下头,任谢承思责备,思绪却飘到了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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