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教他们两个城里的人,多少有点不识相。
单论人心。“嘉嘉,哪怕你婶婶对付你叔叔,也是要用伎俩的,这是保全保鲜婚姻的经营之道。”
“你可以不稀罕这所谓的经营,结果就是你的婚姻死于非命。”
这是嘉勭最后写给嘉勉的病历及医嘱。兄妹俩的谈话到此为止,因为周轸的叩门而入。
他的破入,倪家兄妹俩面上默契地收声了,连同面上情绪都一致得很。
周轸觉得倪嘉勭坐了他的位置,他怎么也介入不了的角力感。
干脆拿言语冲破,“这粘贴复制的生人勿近是什么鬼,聊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嘉勭横周轸一眼。他可以苦口婆心地劝小妹,但于周轸,却不打算轻易揭过去,“聊那邵伟臣,前段日子去市里开医疗会,正巧在邵氏酒店。他问起嘉勉的近况,说上回她在他们酒店团建,送他的白巧很好吃……”
周某人:“倒也不必这么详细。”
嘉勭:“哦。”
“倪医生,你是来问诊的。”周轸提醒他。
“死不掉。”倪嘉勭答复家属。
周轸明显滞了口气,再望向嘉勉,她平和安静地靠在那里。嘉勭拾起脚步就往外走,知会周轸,“没几天就过年了,你知道是你的家属就行,你在你家闹随你便,跑到我家一趟趟地折腾,当心我真翻脸。”
“嘉嘉自己说年前的工作没忙完,住到我爸妈那里也不方便。既然这样,那么你们夫妻就内部矛盾内部消化罢。”
“周轸,事不过三,这是你的金科玉律。”
死不掉就活过来。这是嘉勭医者的态度。
凌晨两点多,周轸迎风送走了岳丈及大舅哥。再进门的时候,身上的衬衫冻得硬邦邦的,再折回卧房时,暖意又烘潮了衣襟。
他重新坐回床畔打量嘉勉时,四目相对,彼此都没有言话。
良久,他拿着带伤口的手去盖她的眼睛,眼下他什么都不想她说了,“先睡觉。”
他发潮的衬衫搁着一床羽绒被挨着她,也拿手臂圈着她,房里太静,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嘉勉没有睡着,她微微抖动的睫毛一直刮着周轸的脸颊,于无声里,他问她,“当初生病住院,是不是特别难受?”
“……嗯。”
不多时,沉默里,这一次是嘉勉先开口的,“也是因为生病和搬出来住,才想着把爸爸那套房子卖掉……我只是没想到梁齐众自己买下来了……”
“疼吗?”周轸闷声问嘉勉,问她那前前后后半个多月的挂水打针,疼吗?
嘉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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