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敏齐完全没发现杨广,杨广把汤药端过来,说:我送过去便可,有事会叫你。
徐敏齐低着头,缩着宽阔的肩膀,说:哦哦哦。
杨广本已经要离开了,却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膳房深处,随即说:那个哑子,身上有内伤?
徐敏齐顺着杨广的目光看过去,恍然大悟,他所说的哑子是谁,随即点点头,说:回回回回小世子,的的确是有内伤。
徐敏齐又说:他他的手腕上好像还有一处、处箭箭伤
杨广眯了眯眼目,没有再多说,端着汤药便离开了膳房,往杨兼的营帐而去。
杨兼感觉自己昏昏沉沉,浑身无力,仿佛沉浸在泥沼之中,异常的窒息,每一次吐息都是一种折磨,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种折磨了。
即使不吃糖,折磨的痛苦也会席卷而来
一切都很混沌,杨兼感觉自己已经要沉浸在这种混沌之中,却突然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说
大兄?
大兄
大兄在愣甚么神?
是二弟啊,才分别数月,大兄却不识得二弟了么?
杨兼清晰的感觉自己在做梦,如果不是在做梦,又怎么可能梦到二弟杨整呢?
如果不是在做梦,这四周如此昏暗,高大魁梧却异常怕黑的二弟,恐怕早就要喊叫着冲过来了。
杨整站在他的面前,面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抬起手来挠了挠后脑勺,说:与大兄分别之时,天气还热着,这么一转眼儿,竟然清冷了起来,再过不久,怕是就要寒冷了,大兄身子骨一向不如弟弟硬朗,多穿些衣裳,千万可别害了风寒。
杨兼张了张口,但是没说出话来。
杨整又笑着说:晋阳乃是大兄的囊中之物,大兄可千万不要因着不成器的弟亲错过,等到大兄拿下晋阳,天气应该很冷了罢,说不定,还能争取在腊祭之前回到长安,陪一陪咱们阿爷呢。
杨整注视着杨兼,突然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杨兼的肩膀,说:大兄如何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三弟还在等着大兄支援,大兄和三弟,都要平平安安才是,往后还要替我这个不孝子,在阿爷跟前尽孝
大兄
杨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地从黑暗中挣脱出来,他慢慢睁开眼目,入眼看到的并不是一片黑暗,更加没有杨整憨笑的笑脸,眼前是冷白色的床帐子,单调又肃杀
父亲。
杨兼稍微愣了一会子神儿,便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侧头看过去,原来是便宜儿子杨广。
杨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说:父亲,用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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