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人,比如族长,以及其他为部落做出过巨大贡献的人,才能在死后得到一场专门的祭祀作为葬仪。
但这一次情况特殊:死者除了阿雷与阿叁,还有竹母。阿雷与竹母的支持者众多,就算阿雷的分量不够,可竹母却是声名显赫的部族长老,她善生的名声甚至传扬至别的部落,是公认的“神选之女”。尽管最后的死亡在她的名声上添加了污点,但她前叁十年对部落的贡献有目共睹,受到全族人的一致推崇,值得一场盛大的葬仪。
况且,她与阿雷两位名人前后相距不足一日逝世,不可避免地给部落造成了一些打击,部落需要一场祭祀来冲刷不幸与沮丧。
祭祀所包含的信仰之力是其他任何活动都无法取代的,它能从根本上稳定人心。而祭祀流程最后的狂欢——无论祭祀的名目是什么,最后都会归于欢歌载舞、宴饮作乐——又能重新拾起众人的盼头。
日子只要有盼头,人就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部落也能长长久久地安稳下去。
人们当然不会拒绝来之不易的娱乐活动,甚至在得知祭祀消息时,便已陷入了期待。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早晨的目睹者,虽然他们亲眼看见了一切,但既然已经得到了满意的解释,又被即将到来的祭祀所安抚,便没有人再有不满和怀疑。人们相信了女女的谎言,部落重新归于宁静祥和。
而阿叁无疑是“最走运的人”,人们说,他托了阿雷的福,即将得到一场本不属于他的哀荣。想来,他生前连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竟是如此的“幸运”。
真为阿叁高兴,有人说。
各人有各人的命,这是阿叁的福气,羡慕不来的,另一人说。
女女听着周围的讨论,平静地喝完手里的粥,将最后一口粟饼咽下去后,率先起身往回走,余光瞥见身旁那人仰头将粥一股脑吞到喉咙里,一边呛一边提着剩下的饼匆忙跟上来。
王瑾瑜用食的速度一直都很慢,那些旁人觉得香喷喷、吃下去熨帖无比的热粥,他吃起来就好像吞刀子似的,她看着他那模样,有时甚至会怀疑莫非自己真的是在折磨他。
以往女女都会等一等他,左右她也无事可干。有时她心血来潮了也会放慢自己的速度,陪着他一同慢条斯理地吃,等到全族人都吃完走了,就剩他们二人坐在空旷的广场上,望着土圭的影子逐渐变短,直至消失。
黄昏是她在一天中最不喜欢的时刻,那是白日的尽头、黑夜的起始,每当夕阳来临,她总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怅然与孤寂,或许与童年经历有关,她不喜欢那种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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