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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怎么能哭呢?姨太太就很少和爸爸哭,总是言和意顺地笑,不像她娘,因为哭得多还患了眼疾。
她不哭。
陈妈做好了饭,都不用喊。因为房子小,饭菜又实在是香,开着窗户、晒着夕阳小睡的方茴,就在这暖乎乎的香味里醒了过来,踢着毛拖鞋下了楼。
阿珍放盘子,转过头见到她,眼睛亮晶晶地:“太太的衣裳真好看,这样红,像结婚穿的呢。”
阿宝捧着熨好的领带笑阿珍:“现在的新娘子都穿白的啦,穿婚纱!”
阿珍撅嘴:“红的好看。太太,你和先生结婚的时候,穿的什么颜色?”
方茴在窗边坐下,夕阳余光里松了卷发,温柔开心的样子,她笑嘻嘻地看看身上:“红色。”
阿珍推阿宝:“我说吧。”
菜都放好了,四菜一汤,先用罩子罩起来,等男主人回家就可以吃。
方茴把领带轻巧地折一折,用两块素纱包好,红丝带系一个漂亮的结,这条打折抢购的领带顿时看着像样了。她把它放在对面的餐盘上。
陈妈坐到门口织毛线,只要车喇叭一响,她就能第一时间去开门。阿宝和阿珍在餐厅里和方茴坐了一会儿,正无聊,方茴指着空花瓶说:“我来时看到花园里有花,你们去采一些吧?”
两个丫鬟就去了。
过了一会儿,餐厅的花瓶装好了,放在餐桌上,艳黄的菊花,还配了不知哪里来的几个青狗尾巴草,把方茴笑得不行。
阿宝红着脸:“太太你别笑啦。”
方茴说:“行,我不笑。你们再试试,还有客厅的花瓶。”
不一会儿,又装好了,大红大绿的,没好到哪儿去。阿珍罢工:“太太,花园里的花再摘就没啦,改明儿要好好修剪、好好浇水。”
于是几个人又坐下来,面面相觑。
夕阳彻底落了,夜幕降临。这个村得不行的地方,别说车流声,连邻居的人声都没有,反而外面草丛里的虫叫得吱吱的。
阿宝关窗,阿珍扇着报纸去赶电灯上粘的飞虫。四周安静极了,陈妈在门厅里咳了一声。
方茴说:“陈妈,阿宝,阿珍,你们先吃饭吧,别饿着,我等就行了。”她顿了顿,叫她们把桌上的红烧牛尾拿走:“冷了不好吃,不如你们分了。”
无事可干,方茴又有点犯困,反正人都去厨房吃饭了,她放松着趴在了桌子上。就梦到小齐郝占着一盘红烧牛尾,嘴巴塞得鼓鼓囊囊,还努力地讨好她:“我分你一点点哦,茴茴,只分给你。”
再醒过来,是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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