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由头休妻也罢,总之能与她再续前缘。”
邵清皱眉:“这疯言疯语,官家会信?怎么没有派人将梁师成宣进宫中拷问?”
姚欢叹气:“审她的时候,向太后也坚持要在场。看起来向太后确实不知张氏所为,但你想想,向太后本就喜欢端王、厌恶简王,对于已罪涉谋逆的张氏,向太后怎会愿意端王府的梁师成卷进来?”
邵清盯着油灯的幽光道:“这张氏,自知活不成,是在给同伙打掩护罢。”
姚欢道:“我越发相信,她和蔡家是有勾连的。端王和蔡府素来交好,端王若能登临大统,蔡家必东山再起。今日得知曾纡摆了她一刀,或许令她更铁了心要维护蔡家,指望着蔡家为她报仇。”
说到此处,姚欢只觉说不出的疲惫。
张尚仪的死期,就在旦夕之间,但并不令人觉得爽快。
她的恶,不过是这个时代权力斗争白热化的缩影。
她算计人,但也被人算计。
这些不择手段、醉心权欲的政治动物们,都是恶的土壤所培养出来的。
既然这片土壤就是恶的,还是离开吧。
第386章 让他们走吧
夤夜,曾缇亲自出马,将四弟从独居的襄园,叫回城西的枢相府。
厅中,曾布看着终于团聚膝下的三个嫡子。
这位六十三岁的帝国宰执,面对自己这些或者憨厚、或者儒雅、或者倜傥的后代时,全然没有一位普通意义上的父亲的平和满足。
他只仿佛,是警惕而惜时如金的战场统领,鹰隼般的目光径直招呼在曾纬脸上。
曾纬也直视着父亲。
来府里的路上,大哥曾缇已经与他道明原委。
今日宫中这大的一场变故,曾布在酉初时分就知晓了个大概,甚至包括张尚仪的证词,信源当然不是来自哆嗦着回家的三儿媳向氏。
父亲与章惇一样,在内廷之中布有内侍眼线,曾纬心中清楚。
但他曾纬,四年前经历了精神上的弑父“壮举”自枢相府邸破茧而出,从曾御史做到曾舍人,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怯于和父亲交锋的四郎了。
曾纬开口道:“父亲弃用张玉妍后,我在内廷,因修著《神宗实录》仍会与她打交道,但今日自大哥口中,才知晓她犯下不赦之罪。”
曾布盯着儿子:“她对你,和对你三哥,很不同,你还在瞒我。”
曾纬看了一眼垂头默然的曾纡,平静道:“父亲说得,倒也对,张氏看我和三哥,自是有天壤之别。她看三哥,如明月清辉,看我,从前乃是父亲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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