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身子蜷缩倒在木质地板上。
「有没有谁可以来帮忙。」眼泪夺出了眼眶,心急如焚的我想离母亲靠近些,伴随着电话里略带担忧的声响,我也跌落在地,手心因磨地而擦伤,睇见母亲的苍白脸色我极尽全力的大喊。
「羿琴,你妈怎么了?突然……」话语尚未脱口,嘟的一声再度恢復了平静,怎么办?母亲倒在面前我却无能为力,如果我的身子未病兴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吧?
叫喊声未曾停歇,所幸的是家中住屋的隔音不好才被拿着锄头准备耕种的邻居阿伯发现,他一脸慌乱的把我抱回特製轮椅上,另一方面单手拦过她的肩撑着母亲软弱无力的身体往货车的座位摆。
「你要一起去吗?」他这么问我。
点点头,阿伯把车厢后的拴子拉开,护着我的身后让我上了卡车后座,透过小窗户传递而来的是淡淡的菸草味,脑子空空的并不特别去想什么的凝视着一路的风景。
「她只是太过疲累,多休息就好了。」诊所的医生说道。
车子停驶在路边的小诊所,阿伯搀扶着母亲进了诊疗室,乡下的医疗不比都市先进,整村的民眾生病也仅仰赖着这间日式建筑的诊所,阿伯选了张算乾净的床单将母亲放在上头再回头过来带我下车。
营养针经点滴注入母亲的血管里,医生继续忙着手边的事,手写的钢笔记录在小册子上,这是搬家后母亲第一次来诊所看病,睇见她憔悴的容貌真叫人不捨。
「医生啊!也给着孩子上药吧!她的手脚都有点破皮。」搭配着一口流利的台语,阿伯将我的轮椅向医生那儿推去,驀地,医生停下了笔动作轻柔的替我上药。
「这记得回去不要碰到水哦……」医生在腿伤覆盖着纱布,细语的在我面前说道。
二十四岁,人生的起始点有着诸多璀璨的世界等着我去探访,岂止一个突如其来的大病让我的下半辈子与轮椅为伍,看来一笑置知是最好抵挡病魔的法子呢!我想。
「妹妹啊!你们家还够不够钱生活啊!不够你再跟阿伯讲我借你们。」
语落,旋即搔了搔后脑勺的大笑,他的指甲缝里满是泥土,身上穿着最便捷的白色吊嘎配上他儿子的国中运动裤,他的笑总让人感到有一丝暖意,但最难还的债是人情,即便上回偷偷从门缝瞧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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