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就读了,我告诉他我想拿名校文凭,其实我只是想逃出去,我还故意在他生日那天带贺顏之回家跟他摊牌,还天真的想父子决裂也无所谓,反正这个家对我来说从来都不重要,我不知道那时候他已经是肺癌晚期,是不能生气的……」
关风低着头,声音也压得很低,握严少卿的手微微发着颤,严少卿知道他很激动,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做单纯的聆听者。
「直到父亲去世,我想通了一切,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蠢,父亲一直都很疼我,他只是不擅于表达,他临死时心里都在想着怎么帮我把问题解决,这种父爱太沉重了,我承受不起,甚至无法去回报。」关风的笑容充满苦涩,「你看,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总是认着自己的性子来,做得那样绝,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我想,他那样做的时候可能是篤定你不会知道真相吧,如果他知道他的死对你的打击会这么大,他一定不会这样做。」
严少卿拍拍关风的手安慰,心里却十分震惊,既讚赏老人的冷酷,又敬佩他的决绝,可惜老人已经作古,无缘得见,感叹中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关悦,那个少年,再过个几年,不就是另一个关栩衡吗?
「是啊,他总是那样自信,一点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关风苦笑。
冷酷、固执、决绝、不屑跟人解释,还那么任性,但是这样的关栩衡,才是真正的关栩衡,这样的父爱也只有他能给得起,关风在感激父亲的同时,也陷入无限自责中,永远无法逃离的阴影,就像是枷锁,紧紧禁錮住他,不断提醒他,是他的任性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而且他将因此永远背负这份痛苦,得不到救赎。
「有段时间我甚至曾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遗书都写好了,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我没有那个权利,如果我自杀了,父亲会看不起我,我们关家的人不可以有弱者。」
「幸好你没做傻事,否则我们就不会认识了。」
听了这番话,严少卿惊出一身冷汗,真想不到关风看上去平和沉静,心里居然有这么偏激的想法,想起他疯狂飆车,用自伤来缓解忧鬱症,严少卿很想知道他儒雅干练的表象到底是用多大的努力和忍耐支撑起来的?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他心疼地说:「有什么不开心,告诉我,天大的问题,我来为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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