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时间像是被冻结了。

苏里出了一身冷汗，抬头看到床头的宫灯，平时看来影影绰绰，这时候看起来却无比扎眼。

苏里在心里细细复盘着：

会不会是山庄的其他客人？

——NO，今天项目组包场，山庄除了工作人员和项目组成员没有其他人在。

会不会只是相似的灯而已？

——不太可能，山庄老板信誓旦旦将定制宫灯作为山庄特色来介绍，而且宫灯上绘制的是山庄景色……

山庄景色？

会不会真的只是很像而已？

苏里一边自欺欺人地想着，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点开了手机。

手机停留在和25hz的聊天界面，嘎然而止的对话反复提醒着苏里刚才的淫乱和现在的尴尬情景；同时，显示截图成功的小框悬浮在屏幕的左下角——刚刚兵荒马乱之间，苏里同时按下了电量键和音量键截图了。

苏里点进去，图片很糊，只能勉强看出图片上绘制的是一个建筑的一角——苏里越看越眼熟，举起手机放在自己房间的宫灯旁边。

就好像破碎的图画跨越次元找到了自己身体的另一半，眼前立体的灯与手机模糊的照片，完整地组合在了一起。

苏里没有办法掩耳盗铃了。

以至于说，她已经清楚地知道25hz应该是谁了。

过去未曾注意到的细节远隔着记忆的海浪翻涌而来：交流会的那晚，视频里他穿着的衣服和许鹤那天在见面会现场穿着的衬衫的袖口是一样的；车上露出的车椅一角似乎也是许鹤车的同款……

甚至于今晚视频许鹤盖着腿的浴袍也和自己穿着的一样。

苏里一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展现的样子，不由得面色涨红。

都这个时候了，苏里只能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还好从来没有开过摄像头。

许鹤到底在想什么？

当男菩萨是不是只是他释放压力的小爱好？

他是不是每一个陌生人的私信都会回复？

他是不是会和所有人都会像对她一样，展示自己的裸体？

——甚至是在镜头里对其他人自慰。

二次元的男菩萨具象化成为了身边真实的人之后，苏里突然觉得有点反胃，还隐隐约约带了点被人戏耍的恼羞成怒。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是她了？

苏里眉头紧蹙，神色几番变换，胸口的怒火马上就要喷薄而出。

酒精卷土重来，袭击着她的大脑。她拿起手机，点开工作微信，手指把屏幕敲击地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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