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似的想来,云安既带他来,一定都会解释清楚的。急,原也不是他的初衷。
没多久,云安的“家”就到了。
“我在这里有一个草庐,除了素戴,你是第三个知道的人。”
伴随着话语入耳,郑梦观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小径的尽头竟是一处山坳,依着山壁架建了一座竹庐,庐下一圈篱落,分明还挂着缠绕的枯藤。真是一处清幽绝俗的桃源。
云安容二郎惊讶着,自去将两匹马系好,才邀请这人往篱落中去:“我觉得你应该喜欢这里,因为我初到你的人境院时,就觉得这两处有异曲同工之妙。”
二郎缓缓收回环顾而流连的目光,却颇受宠若惊地答道:“不,不及此处,不及此处。”
云安倒觉得这人有些乖觉,笑而摇头,转去屋中打理了一番。再出来时,胸前捧着两张蒲垫,垫上放着两只粗瓷茶碗。二郎自去接下,云安又端着茶碗往篱外草丛而去,原来,那下头还隐着一涓细流。
“我总直接饮的,不会坏肚子。”云安汲水端送到二郎手里,一面自饮了一大口给他看,“你试试?是甜的。”
二郎将茶碗握在手心,澄澈的山泉倒映出两个人的脸,他盯着云安的影子,似凝想什么,忽才一饮而尽。“嗯,是甜的。”
云安欣然,长吐了一口气:“这里是我家,城里的裴府是我母亲的家,我其实很不喜欢。”
二郎知道云安要开始“坦诚”了,郑重起来,将身子稍稍侧转,正视着云安的眼睛。
“我的事要说清,得从出生说起。我刚一落地,生父就和母亲离婚了。我至今没见过他,只知道他姓韦,是个武官,而他抛妻弃女的原因,明面上是嫌母亲没能生下男孩,实则是他另有所爱。
他与母亲是遵从父母之命,但与所爱却是青梅竹马,情根深种。离婚时,祖父母已逝,既无人管束,他便很快迎了那个女人进门,还有,他们的女儿。可笑的是,这个女儿是我的姐姐,不是妹妹。外妇之女竟比嫡妻之女年长,姓韦的是一直在践踏我母亲的尊严!”
云安说得冷静、激愤,却未流露一丝悲戚的神情。郑梦观一直是怜惜,渐次就变成了心疼:或许这丫头是在强忍,忍了许多年。
“后来,我母亲带着我回了樊城娘家,樊城就是邻郡,我们来时经过的。”云安却还能闲笑,并不一味痛陈往事,好似刻意惹人顾怜一般,“柳家也没什么亲戚了,母亲一直独居旧宅,直到一年多后遇见了父亲。父亲那时还只是樊城县尉,虽是大家出身,但起初仕途并不顺利。他的嫡妻杨氏夫人早逝,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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