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境院的婢仆都很奇怪,为何才刚过去一场夫妻风波,便总能听见二夫人的笑声。她笑得爽朗清亮,从前无事时也没有过。只是,不论他们的二夫人在哪儿寻开心,十步之内必有个人殷殷注目,却又光是看,不敢稍近。
“哈哈哈……这个秦生,家有娇妻,却仍夜宿花舟,还被歌伎钦点了状头,不是成心气他的夫人么?花园罚跪,真是自找的!”
云安今日的乐子源于几册野史外传的杂书,书中尽是些滑稽戏谑的故事,令人轻松愉悦,不舍释卷。她就靠在院中的水亭里,一二时辰头也不抬,只动嘴与一旁的素戴分享。
“娘子,你歇歇吧,要不回房再看?”素戴的心思却不在故事上,目光一起一落,也顾及亭下久站的那人,“二公子他……”
素戴已是多次提起下站之人,但每次吞吞吐吐,都只说了一半。云安耳朵好得很,视线也光明,不是不知,不是不见,就是故意的。倒也不图什么,她就觉得如此相安,像初相识的那般,甚好。
不过这一隙工夫,临啸忽匆匆而至,看了眼云安,有顾忌似的不敢大声,只附到二郎耳畔。不知说了什么,二郎的神色变得极为惊诧,素戴看着,又去暗扯云安衣角。
然则,二郎开了口:“云安,兄嫂要我们过去说话。”
夫妻间也就罢了,崔氏那头来叫人,必是什么家事,或就是要与他们夫妻劝和之类。云安想来,不便推脱,而起身下阶,却只径直出了院子,擦二郎之肩而不理。
“云安,你一句话都不能同我说么?”二郎三两步追上来,乞求地牵住云安一片衣袖,云安不停,他便侧步而走,眼睛总要盯着。
云安只尝过被郑濡缠着的滋味,换了这人倒不习惯,但兄妹两个到底一脉,细微处的神情都是一样的。云安无奈一叹,也不想这情形持续到正院里:“兄嫂还等着,你要我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一见云安心软,二郎瞬时眼色发亮,上牙咬着下唇,欣喜盼切之情溢于言表。
云安瞥了眼,吐出二字:“快走。”
这也算是说了两句话了,二郎再不满足也只有陪笑,便继续跟在云安身侧,直到正院门下才万般不舍地松开那片衣袖。
郑家两位尊亲早逝,平辈之间倒少有传见,尤其是叫他们夫妻一道来,还是头一回。进了堂屋,长房夫妻倒是站着相迎,及至见礼入座,气氛都还和洽。
“都不要拘束。”崔氏与夫君对望了一眼,笑着先开了场,“如今我有两件事要同云安说,你们大哥也有件事要告诉二郎,所以才索性唤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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