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境况和先前完全不同,薛家不可能不知道郑家来了人,更不可能没听说二郎立功封侯的事。再有云安一旁安排,郑澜既不好再矫情,也稍稍动了心,愿意一试。
郑澜向薛元朴投去肯定的目光,微微点了头。薛元朴思量再三,倒也认为有些成算,终究也首肯了。
于是,两对夫妻前后进了薛家大门。那守门家吏忽见这阵势,惊得双目圆睁,立马跑去禀报了。等到四人来至中堂,那薛家父母也已急忙忙出来。
两位尊长早是见过二郎的,云安站在他身边,这身份也不难猜。但又见儿子把郑澜带了回来,脸色自然是不好的,不过碍于有客,不便发作。那薛公肃然说道:“元朴,你们这是何意啊?”
薛元朴便要解释,被云安拦住。云安是拿主意的人,自然要先鸣锣开场。她行礼回道:“小女裴云安,今日登门,一来拜见二位长辈,二则也有个小事想同二老商量。”
二老便打量云安,也听闻过她的事迹,以所谓纲常礼教来看,这小丫头不是个善茬。而且虽看着道理咸备,可话语藏锋,必定不是什么“小事”。
“我们薛家素与裴家无往来,能有什么事呢!”薛夫人冷淡一笑,扬起脸,摆出身架。
“夫人此言差矣。”二郎闻言上前,虽是来帮郑澜,却也不容云安受欺负,“她是我妻子,裴家便等同于郑家,难道郑家与薛家也没有来往吗?”
云安知二郎心意,对他一笑摇头,还是自己来说:“薛家是长安世族,二老自也人品贵重,深谙道理。我想问一问二老,我家长姊嫁到薛家十余年,其自身可有过错?”
薛夫人自然还是认为郑澜玷污了门楣,不过被二郎反驳了一句,又想郑家如今不同,也不得不给他些许薄面。
“她虽无错,但二公子与她并非一母所生,便有许多事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她的母亲不知廉耻,恐怕她也是来历不明的。我们薛家纵然不如郑家,也绝不受这样的侮辱。”
这薛夫人果然厉害,字字句句像刀子一般,云安听了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郑澜?她回头看了眼,郑澜已红了眼睛,避在堂下一角,不敢抬头。
“母亲!澜儿是澜儿,她对她母亲的事可是一无所知啊!”薛元朴少不得要庇护,只是这话无力得很,他父母根本不理会。
云安却不是没有对策了,沉了沉气道:“既然如此,我家也不屑强人所难,自会接长姊回家去。”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向了云安,尤其是薛夫人,不敢相信云安就这么轻易松口了。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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