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这副模样,你倒还认得我。”周燕阁步步逼近,冷笑着打量云安上下,“我听说二嫂才回来就有了身孕,还未向你道喜呢!”
云安全不在意她的话,只盯着她脸颊上,从眼角到下颌的一道长长的伤疤。云安只知她被判了徒刑一年,却不知这道伤疤从何而来。原先的美貌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狰狞可怖。
“事到如今,你如此做,是想挽回什么?又能得到什么?”云安虽顾及腹中孩子,却也不是怕了她。
周燕阁挑了挑眉,笑意中的阴冷又重了一层:“从前是我傻,以为嫁给三郎,就能趁机亲近二哥哥。可后来才知,我嫁到郑家的那一日起,便什么都没有了,连与二哥哥的同门之情也没了。”
云安深吸了一口气,笃然道:“同门之情是你自己丢掉的,与二郎的男女之情,则是从来都不存在的。周老师博学,应该教过你一句话——非礼勿动,非己勿贪,非己之利,分寸不取。”
“哼!”周燕阁自然不屑,阴刻的神态里添了一重怒火,“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若不是你的出现,郑家还会和从前一样风平浪静,我叔父也不会枉死!!”
云安讽笑:“那我还有一句话要教你,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的到来,不过是让恶人早些显出原形罢了!”
“你住口!”周燕阁怒吼道,两只眼睛忽而爆满血丝,“你以为你今天还能好好离了这里么?!我要你和你的孩子一起给我叔父陪葬!”
一语未了,周燕阁便向云安扑来,一手拔下头上的银簪,朝云安的咽喉刺去。云安自是躲闪退避,一看身后屋门半开,想或可从屋内窗口逃走,便跑了进去。
周燕阁一击未中自然不肯罢休,追着云安进到屋内。而云安却发现,这个屋子依靠山丘,开窗即是山石夹缝,无路可逃。
“你也太小看人了!我在这里年余,难道还不如你熟悉各处格局?”周燕阁眼看就要得手,得意地捂嘴大笑。
若不是怕伤了孩子,云安要收拾周燕阁不难,但她现在只能拖延时间,盼二郎早些寻来。她想了想,问道:“你不想知道周老师病重时都和我说了什么吗?”
周燕阁原不想再浪费时间,但对唯一的亲人周仁钧还是十分顾念的,一念间,略松了口:“他有什么话不和我说,却和你讲?”
“他说他命不久矣,膝下只有你一个侄女,生性娇矜,心胸狭窄,若是与我冒犯,请我一定要宽恕你,他替你向我赔罪。”
“怎么可能?!你是骗我,还用叔父来压我!”周燕阁听不得逆耳的话,旋即又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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