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也不晓得何皎皎的身份,僵硬地跪下来,干巴巴地求饶。
她的视线仅仅看见何皎皎金线暗绣的宝蓝芙蓉大氅下摆,漾了灯火微茫,随后一串润泽檀木佛珠垂下。
风声过耳犹如叹息,何皎皎弯腰亲手扶了医女起来,她低着眼眸不言不语,不去管婢女们如何安置医女,缓步往屋里走去。
不等她推门,又见屋内钻出来一名婢女,灯下医女眉眼平静,神情淡淡,“苏小姐血崩了。”
冷风吹血腥冲鼻,何皎皎顿在门口,虚弱的声音从纷杂风雪声里飘出来,“皎皎…皎皎……”
苏月霜在喊她。
一旁雪蕊看何皎皎脸色,作势要搀她后退,“小姐,产房血腥,咱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何皎皎摇头,没有言语,推门进了。
屋子里并非有多杂乱,婢女们手脚麻利抹干净血迹,另几个医女脸色惨白,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地龙温暖,陈设素雅,只是空中弥漫着血腥味厚重。
医女们无力救苏月霜了。
女子生产本就如同走一遭鬼门关,一尸两命的事多寻常。
苏月霜白着唇躺在床上,竟还残有意识,但不晓得周身处境。
她一脸汗贴着湿发,吃力地朝何皎皎觑眼睛,气若游丝,虚虚抬着手:“皎皎,你让我看看孩子,看看孩子……”
何皎皎让人将婴儿抱来,苏月霜甚至没有力气坐起来,她视线模糊,远远一眼看不出异常。
她身上发疼,意识摇摇欲坠,只得安了心,眼巴巴瞧着,婢女将孩子带下去。
屋子里没人再说话,安静少许,婢女再进来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
何皎皎接了碗坐到床边,小心吹凉汤勺喂苏月霜。
苏月霜张嘴都艰难,视线几近涣散。
瓷器轻撞细响,雪夜宁静。
“皎皎,你真的不恨我们么?”
半晌,苏月霜忽然虚弱出声问。
何皎皎动作轻缓,垂眸神情如常,她笑,“我恨你什么?”
苏月霜问的是“我们”,何皎皎应的是“你”。
苏月霜顿了顿,面无血色地也笑了笑,声音愈加地轻,“若非表哥和我爹……”
若非如何?
苏月霜话说不下去了,她知道何皎皎受了多少苦难,心里一酸,偏头躲过喂到唇边的参汤,不再看她的脸。
“表哥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舔了舔干裂的唇,没有底气,“他从小到大对你比对我都好不是么,皎皎…”
“好了,月霜姐姐,你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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