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心里清楚,宁珣分得清她是刻意为之,还是慌乱之下阴差阳错——何况那箭本就是冲他来的,他又正拉她起身。
若非如此,方才他手中长剑出鞘时,被斩落的就不仅仅是飞箭了。
她站在一边,说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方才她那样子,也确实是受惊了。
宁珣向她伸出手,在她丝毫没明白过来的眼神里叹了口气,“扶我。”
衔池架住宁珣时,才知他伤得不轻。他几乎将大半重量压给了她,她艰难扶着他走到门前——门外应当有他的人在准备接应,他需得露一面,让他们知道情形何如——可她在,他们怕是不便现身。
所以宁珣寻由头让她走的时候,她从善如流应下了。
她刚要走,又被宁珣叫住:“屋里有件斗篷。”
外头人多眼杂,她那身衣裳染了血,不宜再招摇过市。
衔池低头看看衣襟上的血迹,明白过来,进去披上斗篷,却在宁珣面前停住步子,一时又不急着走了似的。
宁珣一手捂着左肩,倚在门边,疑惑抬头看她。
她犹豫了一下,期期艾艾道:“有银子吗?借我二两,我得换一身行头才能回去。”
这时候思虑得倒周全了。
宁珣一时被她气得想笑,摸出一袋碎银子扔给她,见她拿了钱毫无留恋抬腿就走,忍了又忍,还是语气不善地嘱咐了一句:“往东走,人会少些。”
衔池只冲他晃了晃钱袋子,头也没回。
她前脚刚走,青衡立马领了医师进来。
所幸那一箭虽深,却未伤及骨头,只算皮肉伤。
只要将箭头取出,止住血,剩下的慢慢养就是。
医师剪开宁珣左肩衣裳,小心翼翼将箭头从他血肉中向外取。
宁珣闭了闭眼,再是能忍额头也沁出了豆大的汗珠,手上用力摩挲着什么,吩咐青衡将方才外头的情形禀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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