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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念闻到一股子浓烈的酒味,呛了两声便醒来,窗外日光明亮,不知今夕何夕。掉转头,崔述背对自己蜷在一边,身形细瘦修长,乌发铺了满枕。
舒念睡眼迷蒙,梦游一般爬过去,摸他前额,又贴在颊边挨了挨,凉沁沁的并不发热,这才放下心,由他去睡。自己拾掇妥当,打着呵欠出去。
便见阮青君蹲在井边打水,最后一点瞌睡都吓得跑了,疾步上前,“留神挣裂伤口。”
阮青君由她接了,身子一倾在井沿坐下,“亏了姑娘的好药,已经不疼了。”
舒念侧首一笑,“南疆浮雪膏,非但愈合神速,日后连个疤也不会留下。”将水桶提出来,“做什么用?”
“酒坛子打碎了,提桶水冲一冲地。”
舒念奇道,“酒坛子?青君大清早饮酒?”
阮青君指指日头,“马上下山了。”
舒念循他手指看过去,一轮红日只余小半边脸,咸蛋黄一般露着,漫天红云,火烧一般,烈烈涂了满天——她与崔述一番颠倒大被同眠,居然便把一个白日混过了?
这般悠哉,着实不像强敌环伺下,性命堪忧时,该有的光景。
舒念亦觉不像样,便认真盘算八山二岛如今格局,却是半日聚不起精神,心中忧惧全无。索性抛诸脑后,侧耳倾听一时,柴房内一片悄寂,崔述仍旧未醒。
一提水桶,“在哪里,我帮你提过去。”
“房里。”
二人往房中去,进门便见二个空酒坛子滚在地上,遍地酒渍,又一地碎瓷。
舒念吃了一惊,“你喝酒了?”
“是啊。”阮青君倚在门边,“姑娘要不要陪我喝一点儿?”
舒念回头看他双颊酡红,后知后觉这人应是喝醉了,难怪无事跑去井边提水。一时摇头,收拾地上的碎坛子,倒水冲了地,看阮青君坐在门槛上,闷声不吭,便也过去,大马金刀挨他坐下,“昨夜吓着了?”
阮青君摇头。
除了崔述,舒念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旁人。阮青君看上去心事重重,她想了想,“我二人来这,给你带来的麻烦不小,不若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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