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的罪,按照大梁律法都能判死罪了,不过县衙并没有判死刑的权利。
而这里头还有他自己的一份罪名,县令当然也不会上交递到州府去,便请了五位族老到后堂说话。
他全说自己不知情,把罪责都往贺三江和官差头上扣,赔了几句小心,连说一定会帮着寻找被卖作奴隶的贺家村人。
族老虽知他肯定不无辜,但也投鼠忌器,不敢太得罪他。
话里话外只反复强调:怎么也不能私自放了贺三江一家;无论如何也要帮忙寻找族人,就算是尸骨也不能将他们遗留在外面。
县令都答应了。
后来见贺家村人只交了和去年一样数目的税粮,也不敢多说。
只是送走人之后,连连骂贺三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事后,贺老三回到家连连拍胸脯,在床底下摸出一钱铜板数了又数,才定了魂。
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话,唯一没有说的是,他在镇上看到的、听到的桩桩件件,都有贺林轩在他身边。
而贺大昌回家抱着夫郎哥儿哭了一场,将贺林轩教他如何让里长替他交秋税的事情,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熬过这一年的苦夏,又出了这样一件大事,贺家村家家户户都意气难平,夜里总有夫郎想念儿子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