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如果是个女子,倒还有嫁人这一出路在,但她已经无法回去了。
今后该怎么走才好?
假令能保住命,今后是外出求个生计,还是担起嫡长孙嫡长子的身份,跟随同辈一同进书院考科举,以求仕进……
怔神之时,温廷安的纤细腕骨,倏然被一只冷沉的手牢牢攥住,手掌力度不算大,却教她丝毫挣脱不开。
那只大掌的掌心腹地覆有厚厚的茧,粗粝的质感碰蹭在温廷安的肌肤处,仿佛撩起了仲夏的山火。
温廷安觳觫一滞,敛住泅散的心神,定了定神,对撞上了一双阴戾冷鸷的黑眸,不知何时,温廷舜在昏晦的光景里,慢慢睁开眼。
整一座草庐俨若被掐住了咽喉,骤然坠入死寂,那一瞬间,她俨若凝视着一座落满雪的凄冷原野,少年身影岿然,神态苍白如纸,左眼至眉骨的刀疤微微牵动,映出几分凛意,但情绪掩藏在密不透风的眸底,竹窗外震落的夜雪,犹若错杂弹的琴音,将彼此的呼吸,乱奏在了一处。
温廷安适才觉察到,自己为温廷舜擦了胸腹,手中的热布条,一路长征南下,行将在他双腿某一处会师。
深更半夜,当长兄的为幼弟濯身,光是这般的场景,便教人浮想联翩。
温廷安顿感窘迫,但动作一点都不手忙脚乱,极为淡然地将布条投掷入木桶之中,清了清嗓子,眸露关切之意,一边将氅衣罩在他身上,一边故作哽咽:“二弟,你醒了,感觉好些了么?”
温廷舜俨似浑身是刺的孤狼,眸露恹色,漠冷地避开了他的关切,更是避开了他递送的毛氅,费劲地撑坐起来,警惕且戒备地打量周遭环境。
温廷安看到他苍白开裂的唇,想着他还在发高烧,便是强硬了一回,将他摁回在稻草堆上,温廷舜本身也乏力虚弱,没什么太大的气力,她一摁他,他就倒了下去。
“二弟,我寻到你的时候,你的腿被人打折了,万幸地是,咱们遇着一位善良的士人,他把你的腿保住了,这儿是他临时歇脚的草庐,你今晚将就着在此歇下,赶明早,雪势弱些时,我带你回城,寻个太医再好生治疗。”
温廷安竭力地圆谎,也不着痕迹地强调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告诉温廷舜,他的双腿虽然是士人救下的,但却是她最先发现了他,话辞虽与实情有些不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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