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帖,否则私试时,吕鼋很可能看也不看,便用朱笔批个黜落。
“不伦不类,形近神远。”一道苍老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温廷安察觉来人后,忙起身躬身深揖。
吕鼋头扎皂巾,一身落拓青云大袍,足蹬谢公履,从院门外进来,偌大的学斋悄然寂止,众人敛眸垂目,俱是打了一个深揖。
吕祖迁也敛了名录,行将走至第一排中央位置的书榻,途经温廷安的桌榻时,他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却是险些绊脚栽倒,印象之中温廷安是个胸无点墨之徒,那字儿跟狗啃似的,怎的现在字居然这么端秀齐整了?
这般好看的字,若真是不伦不类,那他的字岂不是无地自容了?
吕鼋捻起了讲义,见吕祖迁还立在温廷安的榻前观摩,庬眉冷厉:“斋长是对今日卷宗有了眉目,不妨给大家讲讲?”
老先生在内是慈霭老子,在外是的严苛夫子,训起人来连亲儿子都不认。
吕祖迁梗着脖子回到原位,但他既然能担任一斋之长,论学识与资质,自然是优秀的,他胸有成竹,侃侃而谈道:“大邺刑统曰,诸盗园陵内草木者,徒二年半,若盗他人墓茔树者,杖一百,若是斫伐者,则是罪加一等,杖两百。在卷宗里,宋佃户砍了唐家墓木,按大邺刑狱,要被杖两百,而唐家人卫护墓林,纵使弑人,亦符刑律,当判无罪。”
吕鼋不置可否,没让吕祖迁坐下,扫视学斋一圈人,嗓音肃沉:“谁还有别的判法?”
大家缩肩塌背,一时都不敢吱声,吕祖迁是吕鼋的嫡子,师出吏部大族,律论成绩算是举斋生员里最好的了,若是他都答错,那他们更答不上了。
扫视一圈,无人举手,吕鼋毫不客气点了名:“新来的温生员,你来谈谈。”
第8章
一众生员都知晓,吕鼋是刻意点温廷安回答问题的。
温廷安过去劣迹斑斑,身为雍院生员,学得是大邺的律法刑统,却公然于学舍内召人打马,干狗苟之勾当,行博赌之恶风,简直令吕老先生颜面无光,是他将温廷安从族学遣退的。
原以为就此海阔天空,殊不知,经年之后,这混不吝又出现在学斋里,穿得还人模狗样的,要不是看在崇老国公温青松的份儿上,他定然不会收下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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