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江自身难保啊,就算你和镇子上人都说了,能救得了几人啊。咱们一家子在一块儿才是好的啊。”周氏说到最后,那嗓子都有些破碎了。
院中一时无话,只听周氏抽泣,眉儿侧过了头,她不忍心,比起沈伯伯,她一路跑回来完全没想过镇子上的其他人,不但没想过,甚至还起过不希望其他人拖累这一家子。
“一镇的人命,能救一条是一条。”
“不行,你要不走,我也不走。”周氏说罢,将包袱往眉儿怀里一塞,便扯着沈惜的胳膊再不愿动。
黑夜寂静能听到些许夜莺啼鸣,头顶上的圆月还依依不舍的高高悬挂在天上,稀松平常的景色,映衬四人心境,那啼鸣就成了一种紧张的丧钟,那月光也成了冷漠的天外之物不通人情。
“阿蓉,你得跟着祇儿一起走,你若走,我心便安,我便尚有一线生机。你若不走,洗城当日,你我恐怕都会命丧于此。那祇儿怎么办?我娘亲早殇,吃的是镇子上的百家饭才活到如今,才能在这世上过了安稳日子,我没办法走的。”
周氏哭着摇头,拉着沈惜的手却松开了,她与沈惜多年夫妻,知晓自己相公脾性,便是这般的相公,她才如此爱重。
眉儿却有些怔愣住了,原婶婶乳名唤做蓉儿么?原沈伯伯的过往是如此么?心绪不宁,眉儿心口一夕之间如千斤坠,惶惶然受到了重大冲击。
“相公,你一定要平安。”
“好。”
沈惜就站在院门处,沈祇一步三回头,父子之间无须多言,眼神交错,便是将责任都赋予对方。
父亲有父亲要做的事,沈祇有沈祇要担负的责任。前者不觉年少不可托,后者不以年少气盛一心鲁莽行事。
在这一刻,眉儿才觉原沈祇和沈伯伯之间的父子情,是这般厚重的,已高过父子本身,更多了一层敬重和全然的信任。在这样的一家子面前,眉儿心中羞愧。
沈惜见周氏三人消失在胡同口,转回屋内,手中执长刀先去了衙门。
东山镇东西两面环山,算是黄河流域为数不多有山的地方,此刻匪徒在西处山中,沈祇三人则在天刚擦亮之时进入了东处山中。
东山高且深,平时镇中百姓来山中找些野菜蘑菇也是不敢深入的。除却壮年男子,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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