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澜有些意外:“你想随驾?”
玉随云道:“整日在宫苑之内,有些闷得慌,况且父亲亦在,妾也好与他见上一面。”
后妃随侍并不少见,只是玉随云懒了些,向来不喜这些事,每每总要推辞,今番她主动提及,宋澜思索一番,最后还是应了。
大胤在寒食前后各歇三日,第二日恰是假始,宋澜在披芳阁中用了午膳,百般敷衍,好不容易才脱身离去,回了乾方殿。
玉随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园前,终于卸了面上嗔痴神色,有些疲倦地回宫落座,喝了一盏浓茶。
她坐在堂前瞧着,前天阴雨,今日也不晴,昏昏沉沉的模样。
不知为何,她忽地回想起了进宫之前与父亲争吵的言语。
那时她年岁小,不肯进宫,在家中吵闹,说父亲要将她卖入锦绣皇城,不顾血缘亲情,玉秋实闻言怒不可遏,重重拍在一侧桌上。
“锦绣皇庭?你既知锦绣,便该知爹一切都是为了你们计较!我烈火熬煎、挣扎数年才为你们换来如今,到你的嘴里,便成了卖儿鬻女的资费?也罢,你今年也十五了,从前没有对你说过的话,今日我也该与你分说分说。”
玉随云在此之前从未见过父亲发怒,不免有些胆怯,抬手为他倒了杯手边的茶水,迟迟没敢递过去,只是嘟囔道:“女儿也只不过不想为天子妾罢了……”
玉秋实走过来,劈手喝了那杯茶,闻声冷笑连连:“你哪里是不想为天子妾,怕是还有旁的缘故罢?”
玉随云没敢吭声,于是玉秋实平缓了语气,推心置腹地对女儿道:“你生下来便在徽州住了许久,回京之后正赶上咱们玉氏一族的好时候,半点苦头都不曾吃,去哪里都得人趋奉,到何处都是称颂之声,你以为这些从何而来?”
他按着眉心,缓缓道:“爹与先头那位宰辅是同年,他不过沾了父辈的光,得了先帝十分爱重,便出为文人表、入做太子师,苏氏一门三代宰辅,何其熠熠!那时候,爹还只是一平平尚书郎、资善堂中诸王转头便忘的先生。江南盐案时,你长姐夫家受了牵涉,爹手无权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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