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过周氏一个头不止,有时候连周氏也要仰望。
萧弗继续道:“何况,能教儿子下手毫无顾忌,本就是他咎由自得,倒不必都算在一个弱质女流身上。”
周氏只觉儿子近年来越发的威断,做什么事都有他不容任何人置喙的道理。
似乎打从从七八年前,她的夫君辞世,永安王府的大梁落在了萧弗肩上开始,她要做的,似乎就只是退居在内宅,安安稳稳地做好他的后盾。
毕竟她儿子是当今摄政王,而非一个区区的异姓王。
不愿与宋元若退亲,不也是一意孤行么?
也好在,如今总算有了个贴心贴肉的人,将来再有个小胖孙,她也就无憾了。
周氏不知怎的有些眼热,“罢了罢了,长陵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你有了喜欢的姑娘,娘高兴还来不及,便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也是使得的。”
只是问起预备如何处理知知,萧弗却道:“过两日我会着人告知官府一声。”
罪眷收房,只能算个贱妾,并不能脱去罪籍,也不必什么正经文书,总归身契捏在主家手里头,为婢为妾都只是在官府记个档的事。
这却教周氏有些看不分明了。
既是喜欢,何不给人销了罪籍,让人和沈家撇清了关系?日后沈家若真能翻身,再改回去不迟。
周氏倒也没再多问,只得知萧弗还没用晚膳,她就特地吩咐厨房又开了一次灶,把萧别也叫了过来,让他们兄弟两个在一处用了些小食,这才肯放人走。
自个儿则去厢房看望周谦亦。
周谦亦被人发现的时候倒在兰园门口,下半身都渗得血滴滴的。教人扶起来也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呻嘶着,说不清楚话,又仿佛是有所忌惮似的不肯开口,只不住地指着兰园……
后来她便叫人在兰园找到了云缨的针黹小篮和一把带血的剪子。
东西在兰园不假,但剪子上的血迹何来,云缨又是谁暗地里扭送到她面前,则不是可外告之事了。
就连她如今正陪守在厢房里,啜泣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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