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躲,却不知道自己还能躲去哪里。
密密匝匝的回忆织成了细密坚韧的网,她被缚其中,无力挣脱。
平夏和半雪担心,她都看在眼中。
然而连她自己都对突如其来的难过一知半解,又如何向她们吐露心事?
她听不进去住持讲的经,鬼使神差地带着画了几日的人像来到这里。
她想,再试一次。
再努力地,补全这幅人像。
然而不出所料地失败了。
她依旧是那个辨不清旁人相貌的她。
既然如何,又何必费尽心力去深究那些扰得她不得安宁的情绪是什么?
她知道太子已经离开了宁川,更知道这里鲜有人涉足。
软弱不期而至,她头一次,放任自己的失态。
只要哭一场。
然后一切都会变好。
那个骤然闯入她生活中的故友,本就是上天恩赐给她,一场绮丽璀璨的梦。
再美好的梦境,都有醒来的那天。就像潮涨潮落,花开花谢,万物都不能抵抗的法则,她又如何能幸免?
谁知,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本该走远的人,再度闯进她的视线。
目睹她所有的脆弱和留恋。
证据明晃晃地摆在手边,哪有她辩解的余地?
“……既然舍不得,为何不来找我?”太子语调缓慢,“从平川,到宁川,我一直在等。”
洛之蘅张张嘴,嗫嚅着问:“……等什么?”
“等你来找我。”
太子屈指去勾她的下颌,没用什么力道,但洛之蘅仿佛失了浑身的力气,只呆愣愣地顺着他的力道仰起头,撞进他貌似平静却难掩悲伤的眼神。
“洛之蘅,你知道吗,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他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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