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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广君开始坐立不安,不断用手推着鼻梁上的眼镜,但嘴就跟狗咬了秤砣似的,打死不肯承认。
“他和他继母一直合不来,那段时间矛盾不断,正好他姑姑在澳洲,说那边的教育资源比国内好,出于综合考虑我才决定送他出国的,就这么简单!”
“简单?我看未必吧?”周见弋翻阅卷宗,“八年时间虽然很久远,但我们的侦查员还也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在送唐承出国的后一天,你分别给薛丹,也就是法医队长的妻子汇了三次款,前前后后加起来接近两百万,然后那名高中生的死亡原因就被定性为意外溺亡。”
唐广君阖眼避开他灼灼的视线,还是坚持之前的说法,“我说了,我不知道什么高中生的案子,也不认识什么法医队长,我和薛丹是你情我愿的事。”
周见弋冷哼:“可黄法医就没你这么嘴硬了,在我进来之前他可是把什么都交代了。”
唐广君眼睛骤然睁大,惊恐地瞪着周见弋,“不可能!他们明明……”
“明明已经逃走了是不是?几天前,你发现事情可能败露,所以又给他们一笔钱要求他们离开江市,但你没想到这对夫妻舍不得家人,根本就没打算走。”
审讯室外,小七轻声问余不凡:“那法医不是没抓到么?”
余不凡撇撇嘴角,“还没看出来么?诈他呢!”
小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后看向角落里一言不发的江深。
从开始审讯到现在,江深手里的烟就不断过,攥紧拳头努力克制情绪,淬了毒的目光死死盯在唐广君身上——
他们一家等这一天实在太久了。
审讯室里,周见弋继续说:“黄法医已经全部承认了,他收了你的钱,篡改了那名死者的尸检报告,他真正死因根本不是意外溺水,而是被人按入水中活活溺死。出事那天,你儿子唐承也在现场,我说的没错吧?”
短暂的寂静在审讯室内蔓延,唐广君垂头不语,搁在膝盖的双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手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周见弋瞄准时机,往他即将崩塌的心理防线上又添了把火。
“我们顺道调查了下你的背景,你出生在一个偏远小渔村,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小小年纪就辍学来城里打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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