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患病之际正好有一种完全针对抑郁症治疗的新药研发上市,他是最早使用新药的那批人之一。新药疗效好,副作用也大,用药者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记忆缺失现象。
沈渡津出现的记忆丢失现象尤其严重,以二十四岁为节点,越久远的记忆便缺失越严重。这个药似乎是偏爱他的童年记忆,进入训犬师机构前经历过的事情都模糊得不成片段。
他总用齐度没朋友也不懂感情麻痹自己,事实却是他缺失了那段对于齐度来说很重要的记忆而已。
“你依旧对那些记忆没有印象吗?”
沈渡津摇摇头,由于个人体质差异,有的人在停药之后记忆自然恢复,而有人则需要漫长的药物作用消除时间,时长说不准,极有可能是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来。沈渡津明显是后者。
杨牧再次将不知解释过多少次的失忆理由拿出来说:“你要知道,当时你选用的新药会对你的记忆进行无差别攻击,不管是美好还是糟糕的回忆,都有被它抹掉的可能。”
沈渡津自嘲地笑道:“那我还真是不幸运,被抹掉的都是些可能还不错的记忆,我父亲对我做过的那些事却还是一清二楚。”
“所以人要活在当下,对现在的你来说那些失去的记忆就如同昙花一现,但你往后的人生里还能看很多次昙花盛开。”
杨牧终于注意到沈渡津缺水发皱的嘴唇,走到饮水机前贴心的为他接了杯温开水,“不用执着于那些不好的,那本就是不该留下的。”
沈渡津接过一次性杯抿了一口,异常纠结又执着道:“我永远都忘不了。”
他不可能忘记齐德在他十四岁那年近乎绑架似的将他带走,将他关入禁闭室里逼他屈服,不能忘记齐德完全背离人类道德的训犬理论。那些往事就像恶刺一样,沿骨而上,附骨而行,扎进血肉里。
杨牧:“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一次性塑料杯被沈渡津捏得变了形,发出细碎的响声,他艰难地开口:“我不知道。”
训犬师机构里有私人教师一对一上课,他从来没接触过正常环境里的中学生活,也没有过那些年少懵懂而生的爱意,更没有爱慕者让他实践如何拒绝别人。因此面对突然闯进生活中的齐度的故人,他的第一反应是惊恐和逃避,缓过神来后又不知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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