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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拧眉,这般境遇,姑娘竟能笑得如此真心,当真心大。姑娘心中打算,银杏不是不知,只是前路太过艰难,她不敢去想,姑娘会因此受到多少苦难、险阻、还有……折辱。
银杏不敢让自己往下继续去想,只帮姑娘烘暖了被褥,好让其睡个安稳觉。她不懂朝政,只知自己八岁被卖入沈府,老爷和姑娘一直待她极好,她无以为报,能为沈家做的,唯有这些了。
沈鸢用热水擦了把脸,又换了身干净的寝衣,便上床休憩了。烛火熄灭,房中陷入一片暗黑之中,沈鸢摸出脖颈间戴着的那块月牙状玉佩。
这玉佩是沈府被禁军包围之前,府上混乱不堪之时,父亲亲手交给她的。当时沈府上下乱作一团,父亲将玉佩交到她手中后,只说了“去西市一家名为玉康堂的药铺,寻位姓王的掌柜庇护,他会安排人送你出京,再也不要回来。”
寥寥几句之后,禁卫便已冲入沈府,父亲被扣,沈鸢眼含热泪,手里紧攥玉佩,不敢多言。
在如意巷暂住下来之后,沈鸢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亲自去了那间名为玉康堂的药铺寻人,然接连几次,都未见药铺开门。还有一次,她好不容易遇上药铺开门,她进去询问,然药铺中人却道,掌柜外出采药未在京中,且归期不定,只叫她过段时日再来。
沈鸢不知这究竟是那位王掌柜的推脱之词,还是真有其事,但人未寻到,也只能作罢。
她并非想寻他庇护,也不想离开上京,她只想弄清楚这位王掌柜同父亲是何交情,是否知道一些关于贪腐案的真相。这是父亲被抓之前同她说得最后一句话,父亲不会在那般紧要关头同她说些无用的话,其中必有蹊跷。
眼下,她既已在将军府中住下,得一席安宁之地,也是时候再去一趟西市了。
夜色深浓,窗外雨声簌簌。
沈鸢翻了个身子,随后将颈间玉佩收好。如今,沈家只剩她了,她不能胆怯,不能矫情,更不能生病,养好身子,抓紧时间找寻线索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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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城郊军营。
卫驰策马而至,刚入主帐,就见段奚骂骂咧咧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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