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口气。再细看,一簪自耳后斜下,松松绾起半截青丝成髻,其余置于耳下肩侧,拂面细发宛若蛛丝随风飘游。入鬓细眉,秋水瞳颤,眼尾微微上挑,一排长睫便如扇般展开,白肤剔透,窄挺的鼻梁隐约可见皮下隆起的玉骨,耳廓纤薄微微透光。可谓清姿玉色。
余娴以为见到了话本子里能变成小楼弹琵琶淸倌儿的公狐狸精。她有些怔然,“我为何要收下此物?”
他手中拿着一卷画轴,轻挑起眉示意:“姑娘一看便知了。”
余娴垂眸看向他递画的纤纤玉手,周遭华灯在他皮肤上映出红光,她被诱得下意识接住画轴,对方似是怕她拿不稳,牵起她另一只手也按在画轴上,触碰的一瞬间,温凉柔软的触感直接侵袭了余娴的心。
红酥手。
这三个字在她脑海中蹦出时,她猛屈了下指尖,酥麻的感觉让她打了个颤。
“你躲的人已经走了。”
回过神,送她画轴的男子也随着这声提醒一道远去。
余娴只瞧见一道背影,急忙喊住他:“公子,这画……”话音未落,男子连背影也不见了。
此时她的丫鬟侍卫找来,没办法,她只好先按下疑惑,将画带回府中再探究竟。
然而此画一收一展,余娴怎么都想不到,画上的,仅是一双手。是一双挽花弄水的红酥手。花是她喜爱的芍药,水是清澈的溪流。一手绕水,长袖被水浸透,随水宛转成澜,一手捧花,重瓣开落手背,肌肤与花触滑轻吻。苍穹月下,柔光将红润的纤指照出微微清透模样。
她前几月,确是与父母兄长,在沙岸赏花,兄长摘了一朵芍药给她,她便带去江边撩水濯玩。
她拿画轴的手被什么硌到,将画展尽,发现还有一枚玉佩夹在其中。
原以为男子是路见不平借画解围,但看此画上方,题有三字曰“红酥手”,盖以“国学府生”印章。
“国学府?”那是当今陛下建造的学府,特下诏不论出身广纳贤才,但凡考核过关,便由朝中各部各司亲选贤良子弟入仕造福社稷。
她的父亲余尚书近期就在国学府监察考核,物色人才。
不知画上这双红酥手,是她伸向芍药溪流的手,还是他伸向青云仕途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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