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未参与闹剧的青年更是当场失态,推开拥挤的人群,朝着角落的方向奔去, 想看个真切。
然而临到最后一步,那记忆中的人与他们只相隔了一道人墙的距离时,又不觉胆怯了。没有来地顿住脚步,忧惧于直面英雄迟暮。
陈冀边上的中年男人同是凝固在原地。想转头再看一眼陈冀的脸,可脑海中一时是对方俊逸豪迈的激昂,一时又是他钟鸣漏尽的衰朽。
两个判若天渊的形象无论如何也重叠不到一起,叫他不知该以何种态度去面对这个本该比他还年轻的才俊。
陈冀扯着嘴角朝他轻笑了下,拄着竹杖走出来。
走到大殿正中,走到诸人目光之下。
披着一身老旧的衣衫, 抬起枯黄的竹杖,低眉敛目地朝白泽行了一礼。
众人得以看清他的面容, 胸间面上俱是狂涛巨浪,难以自制。
“陈冀?他就是那个镇守界南的陈冀?”
“怎么变成这个模样?”
“传闻原来是真?他施展‘蜉蝣’而未死?”
“唉, 真豪杰啊, 可惜我无缘得见他当年雄姿。”
“陈冀离开界南了!他是不是——”
陈冀无视周遭的纷扰猜测, 回了白泽一句:“十五年了,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