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他一边阴着张脸发动车子,一边念叨着说:“这么点路,打什么车啊,烧包啊。”
一路上,陆弛的手机“叮叮叮”的响个不停,一会儿是周晏礼打来的电话,一会儿是于叶和客户发来的信息。
他没理会周晏礼的电话,依次点开同事和客户的消息,耐着性子逐条回复。
到酒店后,司机漫天报了个八十块,陆弛也无力跟他讨价还价,快速扫了个码付款了事。
等到住进酒店,陆弛顾不得换下自己淋湿的衣服,便又打开了电脑。
这是新一年的第一天,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压抑着烦闷的心情,挨着狂风暴雨的摧残,忍耐着饥肠辘辘,在酒店里处理着浩如烟海又枯燥乏味的表格。
陆弛自认为不是个对生活有很多要求的人。他适应力很强,再怎么艰难的环境也能泰然自若,再怎么奔波劳碌也可以自我排解。
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越发觉得力不从心。
在上海这座汇聚了全国乃至全球优秀人才的城市,陆弛自知是最平凡普通的那个。
他没有富裕的家庭,没有社会资源,也没有得天独厚的天赋。
他不是名校毕业生,没有海外学习经历,也没有研究生学历。
他能依靠的,唯有自己的勤奋努力罢了。
他没有太远大的抱负,当初念书时,能想到的最好的出路无非就是去事务所工作,一毕业就能有一份足够养活自己和周晏礼的薪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