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罢么?”
照微不耐烦地将团扇往马车里一掷,向容汀兰保证道:“娘只管带我去,此番我若闯出祸,我会亲自向兄长谢罪。你不带我,我自己走路跟着,面上更难看。”
容汀兰无法,只好允她上车,路上不停地与她讲卧薪尝胆的道理。照微静静听着,一路不言,将到丞相府时,突然靠进容氏怀里,轻声道:“女儿不孝,害娘为我受委屈了。”
闻言,容汀兰的话音戛然而止,骤然红了眼眶。
姚府收到拜帖,今早姚鹤守携夫人同往照壁相迎,见了跟在容汀兰身后的照微,不由得一愣,面上笑意淡了三分。
照微却仿若未见,走上前去敛裾行礼,含笑道:“不肖晚辈祁家二娘见过丞相、夫人,问丞相安,问夫人安。晚辈从前行止无状,多有冒犯,今日特随母亲前来赔罪。”
她礼节周到,举止得体,叫人挑不出错。容氏在旁看着,心中一时难过,鼻腔微酸,掩在宽袖下的蔻丹深深掐进了掌心。
皇宫南苑,中书门下政事堂内。
今日丞相不在,祁令瞻趁机召人议事,将各地布粮转运官商上请的折子决议批准。
其中最长的题本来自容郁青,他自二月初到达两淮后,在生产布匹和税粮的普通百姓中走访了一个月,才算摸清两淮一带的税收情况。
大周衣食仰赖两淮,但此地遭受层层盘剥,百姓早已捉襟见肘,苦不堪言。容郁青将了解到的情况落于折子,上奏朝廷,并在题本里附上了自己的想法。
其中有一条,便是请朝廷授予他权限,将叶县、坳南两县的税布由成布改为等量丝绵,他再以官商的身份雇佣两地贫民将丝绵织成成布。如此可以减轻两县百姓的税布负担,又能确保收上来的布匹花色、质量一致,贩往别处、甚至贩往海外时才能卖出更高的价钱,为朝廷赚取更多的税银。
为了论证这件事的可行性,容郁青上下打点,将两淮跑了个遍,不仅研究如何收取丝绵、如何建造工坊、如何教导不识字的流民,还要时刻关注新织机的改造情况。
忙碌于此,他连妻子生产都未赶回青城,只在收到“母女平安”的家书时高兴地独酌了一夜。
眼下已是六月,他将自己寻访与研究所得整理成题本,整整三十多面,洋洋洒洒近两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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