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初中那年,寒假开颜和疏桐住一块,传染了肺炎。姊妹俩一起住院了。
姜秧穗赶过去,开颜知道妈妈在病房陪了她整整一夜,可是第二天一早,她还是把她赶走了。
不大的三人间病房里,还有一床别人家。开颜任性地对姜秧穗又是摔又是打的,不肯她留下来。
那天,直到姜秧穗泪流满面地走了,她也没能明白,开颜到底是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那时候姜秧穗刚生下心扉不久,身子非但没坐稳当,哺乳期,还沾着一身母亲自有的奶香气。
开颜憎恨。她已经不需要这样的母亲了。
“你永远不明白这种感觉。我明明知道舅妈和姑姑未必多把我多视如己出,我明明知道她们永远对我会有所保留,但是我一点不气恼她们。因为她们毕竟只是亲戚,可是你不一样,你做再好再多都无济于事了,你对我再好,我心里也会记着,你对心扉不还是一样,甚至只会比我更好。”
“事实也是你对她确实比我更好。你别不承认。”
沉默半晌的姜秧穗在二手烟的充斥下,连咳了好几声,随即头一点,“开颜,我老早忘记你依偎在我怀里撒娇是什么光景了。我也老早忘记我是怎么把你养大的了。我在你面前,老早就一点母亲的成就感都没了。事实也是,我明明缺失了你生命二十年,凭什么以一个母亲来自居了。我知道的。”
可是,她还是不死心地一回回想起死回生。
现在她知道了,知道当初离婚的时候,女儿为什么义无反顾地选了父亲。
因为那个拥抱。
也因为她父亲的人格魅力。
“我爸死后,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跟着你,你即便真的拿到抚养权,你要把我怎么安排,带到陈家去?”
“开颜,无论你信不信,当初我动用律师想拿回你的抚养权是真心的。无奈,你姑姑的手段,她放出那样的舆论,说我贪图前夫的财产,说我婚内出轨人尽可夫。最终,你依旧没有选我,选择留在了曲家。”
曲开颜听到这样的话,一时光火,“所以我说你是软弱无能的,你即便被人骑到脖子上,你依旧忍气吞声,怪得了谁!你不还是觉得我有曲家这个后路而已,所以你放弃了,换作是心扉,她无依无靠,你怎么也要把她监护回来的!”
“是!我软弱无能的,我始终觉得你有个曲家后路。那我能怎么办,开颜,颜颜,你教教我呀,我要怎么做,和你姑姑撕破脸?拿着你爸爸的一些证据去威胁她,那些证据我早交给曲家了呀,我是那种会备份的人也不至于沦落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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