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她多言, 这宫中的风向, 已经变了。
那个以前人人忽视, 连奴婢都敢轻视的谢珠藏。
已堪为, 东宫之主。
*
谢珠藏一回毓庆宫, 不及更衣, 先道:“槐嬷嬷,给阿梨熬、熬……安神汤, 让她休养一日,不必来我跟、跟前伺候。让女医全力救、救治莲雾,保她性命。入墨那儿, 你派人去接,务必将他好生……接回来。”
谢珠藏抿了口水:“把桃枝带来。”
论理,桃枝与莲雾交好,莲雾出宫,桃枝却突然病了,从今日之事来看,恐怕桃枝此人也有猫腻。
谢珠藏珍视人伦亲情,却也绝不会蠢到姑息背主之人。
谢珠藏思及桃枝在严嬷嬷相逼那日挺直的腰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但愿桃枝不要令她失望。
槐嬷嬷肃声而应,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
脸色惨白的桃枝被人搀着跪在了谢珠藏面前。谢珠藏轻一挥手,桃枝身后的门合上,殿内就余谢珠藏、桃枝与槐嬷嬷三人。
“莲雾是阿兄病、病重……你可知道?”谢珠藏神容温和。
桃枝猛地磕了三个头:“奴婢……猜到了。”
“好你个欺上瞒报的蠢东西!”槐嬷嬷气极了。但凡莲雾和桃枝,有人能对谢珠藏讲明白些,也不至于要她的好姑娘,受今日的惊扰!
莲雾受杖刑,能不能捡一条命回来尚不可知。槐嬷嬷也就暂且不跟莲雾计较了,可眼前的桃枝,槐嬷嬷是生了真切的恨。
谢珠藏安抚地看了槐嬷嬷一眼,问桃枝道:“什么叫‘猜到’?”
槐嬷嬷一心为她,谢珠藏自然知道。但谢珠藏心里也很明白,若她是莲雾,设身处地地想来,恐怕她也不敢说明白。
毕竟,谁能知道她谢珠藏,究竟是会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不同意莲雾出宫,还是能格外开恩,许她出宫呢?
世人都强逼奴才忠心耿耿,亦如强逼她能言善道、贤良淑德,哪怕遭人耻笑,也不可生怒不可嫉妒一样。可谁又问过,她们皆不过是凡夫俗子呢?
桃枝又磕了三个头:“姑娘在上,奴婢不敢欺瞒。那日,奴婢发觉莲雾心绪不宁,问过莲雾。莲雾同婢子说,家中有人病重,但是没有说病重的人是谁。婢子追问是不是她阿兄,莲雾只说以司记司的记簿为准。”
“婢子见入墨带了司记司的记簿来,上面写明白了是她阿爹病重,婢子就没有再开口。只是……”桃枝再磕头,痛心疾首地道:“不敢瞒姑娘,婢子明知莲雾只会因莲生哥病重才心绪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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