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放大。
捏在手中的瓷勺碰在碗沿,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这样的惩治手段,不免令她回想起幼时被李玉蟾逼迫坐在树上一下午的经历。
旁人不知,或许不能联想到一起。
可她心觉这该是为她展开的报复,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贺凤影的面容。
难道她见到贺凤影不是梦,而是他昨夜真的进了宫,还胆大包天闯进八皇姐的宫室,做出剪人头发、绑人上树的恶劣行径吗?
臣子闯宫羞辱公主可不是小罪。
真要抓住是贺凤影干的,她父皇未必会因情分偏袒他。
毕竟忠义侯救驾是多年前的事。
贺凤影文武皆未成就一官半职,能借他父亲的情谊维持父皇的宠信至今,已很是不易。
李桐枝慌乱地自忖一旦父皇降罪给他,自己根本没法子相救,只得怀着侥幸心惶惶问道:“那......那知不知道是谁做的,有没有拿下凶犯?”
“应当还不知道是谁做的吧,没听人提起凶犯如何。八公主宫中的人倒是四处查问凶犯踪迹呢,但似乎没查出什么结果。”
枕琴疑惑于她的不安态度。
正要问她是不是身子有哪儿感到不适,李霜白的侍女轻轻叩门进来。
见她醒来了,便询问道:“贺小侯爷在殿外求见,九殿下是否要见他?”
李桐枝愣了愣。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中容易胡思乱想,猜错到贺凤影的身上了。
否则如果真是他,就算暂时还没查出来,他为撇清嫌疑,当下应也不敢进宫来。
她仍是心绪不宁,需当面问问才能宽心,因而颔首让侍女放行。
眉目清举的贺小侯爷同往常一样的锦衣华服打扮。
今日出行,他外罩了一件宽大的雪貂绒斗篷,更衬得姿容如玉。
方一走入室内,立刻合闭上门扉,以防冷风侵扰病中格外脆弱的小姑娘。
走向李桐枝的方向,迎上她一双杏眸,发觉其中流露出的忧虑和探究,他神色一顿,了然她该是听闻了李玉蟾的遭遇,心中有所猜测。
打消她的猜疑并不难。
他不动声色地坐至她身侧矮凳,瞧着她伶仃的腕骨,装作一无所知:“桐枝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到六公主的宫室来养病了?”
一道说,他一道解开斗篷系带,把怀里瘫成猫饼不肯动的小奶猫递给她:“连这小家伙都没带上。我去你宫里没见到你,却听说它喵喵叫了一晚。”
李桐枝一见到猫儿蔫蔫的可怜模样,便顾不上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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