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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瓷终于不是整洁的、倨傲的,他却没有拆穿的快感。
“我哭不出来,”她声音好轻,“我哭不出来,陈瑕。”
“你帮帮我。”
她在向他要刀片。
陈瑕不想给她。
想不到别的办法。
他知道这不好,更知道她在自救。
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想起母亲的出走。他好像无法阻止任何人的离去。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嗤笑一声,“本来就是你的刀片,我当然会还给你。”
她把长裙拉起,顾不上体面,露出伤痕累累的大腿。
大腿根部层层迭迭的旧伤与新伤,一次一次愈合,又被划开。
僵硬的手指握不紧刀片,冰凉的瓷砖使她快要失去知觉。
像是划开包装纸一般划开皮肉,血液像回南天的水滴,从伤口溢出。
疼痛使得感官清晰。伤口很快灼烧发烫,四周泛红。
不等她划第二刀,陈瑕一层一层地挽起袖子,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臂。他没犹豫,用剩下那把刀片割破小臂皮肤。
“我陪你,”陈瑕抬眼看她,露出轻松的笑,“一个人划多无聊啊。”
余瓷垂眼,懒得理他一样。
又划了几刀,把那层裹紧,阻止呼吸的薄膜划破。像一个被误装进裹尸布的人逃脱。找回呼吸。
她大口喘气,好疼,眼泪如雨下。
终于哭得出来。刀片跌落地板,她抱住双臂,尽可能缩紧,眼泪与血液混在一起。
“对不起啊余瓷,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陈瑕捡起磕地上的刀片,放到更远处。
沉默半晌,他双膝跪地,将她搂入怀中。使她的眼泪洇进他胸口。
这个姿势,像求神拜佛时佝偻的身躯。
他想起陪爷爷去寺庙敬香,每一回他都敷衍了事。
如果世上真有神,令她不再痛苦吧。
“妈妈……”她自言自语,“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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