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勉思和凌川均盯着自己的脚尖,心中苦笑,长子泽亲王驻军在北疆都护府,地点在外蒙高原和西伯利亚的捕鱼儿海之间,且不说泽亲王和毓王都是亲王待遇天差地别,这苦寒之时,北方都护府到黄门关行军都至少要两个月,舍近求远,真是…一言难尽。
凌川实在忍不住了,出列启奏道:“陛下,西部军报中已经直言,以现在的兵力,最多只能守城一个月。回纥骑兵兵马武器众多,且作战悍不畏死,每人一块砖都把城墙砸开了。”
景阳帝甩了甩手,正眼都没看凌川一眼,上阵父子兵,凌大学士本就是安西提督凌云的亲大哥,提出建议也正常,不过他可以不接受凌大学士的建议:“安西提督作战勇猛,定能守住两个月。”
景阳帝一向有条理,处理完了援助西域的事,马上开始议论下一件事。
景阳帝望着玉立于殿下一言不发的四皇子,四皇子许康轶年未及十九岁,和长子泽亲王许康瀚一母所生,今年才开始上朝,景阳帝今天要议的第二件事,和许康轶有关。
许康轶和泽亲王许康瀚的母亲虞贵妃来自民间巨贾太原余家,当年以姿色被景阳皇帝纳入宫中,虽然母家在金钱上较为宽裕,但是士农工商,商本来就是末流。
幸得虞贵妃入宫即诞下皇长子许康瀚,后又诞下皇四子许康轶,算是在后宫站稳了脚跟,但是由于没有根基,这些年来也一直谨小慎微,连喘口气都怕喘错。
长子泽亲王许康瀚已经戍守北疆五六年,只有过年时才能入京述职,满朝都知道是无缘帝位,被皇帝派出去将来为弟弟戍边——妥妥的丧家之子。
而四子许康轶刚刚长成,十来岁时被封为了翼亲王,等到了及冠再行封王礼。
不过从小就是个药罐子,据说这几年由于药石所伤,眼睛越发的不好了,视物模糊不清,要戴着西洋进口的水晶镜——可怜的半个瞎子。
想当年景阳皇帝为许康乾遍请名师,文韬武略,许康瀚和许康乾年龄相仿,也跟着一起读书,看起来绝对是亲生的。
但是到了许康轶这里,则变成了野生的,许康轶自小就被送到了皇长兄泽亲王的府上,算是借住,由同样是孩子、只比他大七八岁的皇兄许康瀚跌跌撞撞的带大的,非召不得进宫。
后来丧家之子许康瀚去戍守边疆,许康轶没有建王府,一直在泽亲王府借住。皇帝连老师都没给指定,颇有任其胡乱自由生长之势,许康轶的文武师傅还是虞妃的母家给请的。
不过这等待遇倒是给许康轶淘气提供了条件,满京城都知道这个闲散皇子不受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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