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头大脚轻,一个带着跑快了没看住便哐当摔在了门槛上,当即摔了个口子,血流如注。
担心被摔坏了脑袋,当天不仅太医院的太医,连花折都被请来了,诊断再三,结论均是孩子什么事没有,就是一个小口子落下个疤痕罢了。
凌安之抱着孩子,没法责怪未来的太子外甥,却心疼的眼圈都红了——当时太医、丫鬟婆子、余情、花折俱都在场。
小西北当时正在牙牙学语的时候,他盯着自己的父亲,伸出软软的小手摸了摸凌安之的脸,终于吐字清晰地说了几个字:“大帅,不疼,不哭。”
不说还好,一说凌安之更是心如刀割,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
堂堂征战十数年的安国公,数次出生入死全是笑对阴阳,抱着磕破点皮的儿子心疼的差点没掉眼泪,吩咐下去把阖府门槛全锯了,真是新了鲜了,丢脸丢到了爪哇国。
据说从此小西北连走路的时候都少了,只要凌大帅在身边,全是搂在怀里或者骑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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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已经全过去了,不过好像总有那些个蛛丝马迹,让他不知不觉朦朦胧胧的想起来。
春去秋来,过了个新年仲夏又至,两岁多的小霄来在卧室的床上,桌边还放着被啃了一半的西瓜和桃子,夏风刮起了幔帐,柔柔的抹了他一脸,吹着西洋风扇吹进来的夏风,趴在凉席上睡着了。
许是小风清凉,吃得太杂了又凉到了肚子有些痛,小霄来半梦半醒,记忆的篱笆门吱呀一下打开了,曾经的凌霄自幼失祜,打小饱受婶娘虐待,好像又梦到了他初始师兄的那个雪夜——
暮色已沉,天上彤云四合,宁夏地处内陆,冬夜里更冷,进村道路两边杨树上的叶子已经全掉光了,晚风吹得枯枝条呜呜作响。
远远映着雪色望去,只见一捆干柴在移动,要仔细的观察,才能看到是一双踩着开花鞋、脚指头全露在外边的赤脚缓缓背着干柴走在踩硬了的雪壳路上,向上看,能看到两条细瘦的小腿穿着褴褛被洗到发白的棉裤,小腿已经冻黑了,猫着腰背着高高一捆柴火抽抽搭搭往村里走。
可怜的小凌霄正在自己跟自己说话:“爹,娘,你们晚上吃饭了吗?我一点也不饿,就是想知道你们做什么呢。”
肚子咕咕叫,他异常的矮小瘦弱,两只冻疮累累的手死死扣着冻硬了的麻绳,唯恐一个抓不牢再把柴火散失了,中午晚上全没饭吃,就早晨吃了一口冷汤,衣衫褴褛单薄,他也分不清自己是冻得全身疼,还是病得全身疼。
“爹,娘,儿子全身都疼,也不能怪婶娘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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