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出差错。”
他喝一口酽茶舒展肠胃,茶杯轻轻碰撞在案桌上,周边四下无声,均肃立听师傅训导,“干咱们这一行的,第一个得全神贯注,专心致志的人才能吃的了这碗饭。第二个得功夫到家,下面的珠子落上去了,得严丝合缝儿,不能有一点缝隙才算高手,这个得自己琢磨下功夫,第三个呢,要目光放长,我们在账房里面不出院墙一步,可是手里过数的买卖算计,冗杂万千,脑子不能糊涂了,上下比较左右比对,不出房门也能知道天下大势兼商贾之道。”
一手算盘打好了,财通天下,其中玄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所谓是师傅领到家,造化看个人的了。
大师傅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如今年迈他也得挑个合心意的,好把这一身的本事传下去,徒弟里面有傍着师傅想找个靠山的,有左右环顾想要外出铺子里面当个账房先生的,人各有志。
扶桑这个孩子,他瞧着呢,不是最聪明学得最快的,但她性儿却最投他的脾气,合他心意。所以他待她严苛许多,她越勤奋,他便越严苛,但是她文弱,有时候怕用功过多伤了身子。
“你入府将三年,今天是年底盘账的日子,你跟我到前头盘账去,看看是不是能独当一面儿!”年底各大掌柜的盘章,都集中在二十九这一天,适逢大雪,府门外车马盈门,正门大开,各地掌柜的陆续到了花厅候着。
扶桑听着跃跃欲试,这盘账,一考的是掌柜的,第二个考的就是做账房的,她学师三年,是骡子是马,总得遛遛,脸上十分明朗,“谢师傅!我好好儿干!”
瞧瞧,她不说一定干得好,只说好好干,大师傅有时候听她的话口儿,总觉得自己年轻时候过于张狂了,锋芒毕露地不懂得平庸之道!这个孩子身上有羊性,大羊者,为美,为甘!他觉得扶桑身上带着回甘!
打量着她三年里长高了许多,衣服有些略短棉袍露出脚踝一点儿,戴着一顶旧瓜皮帽子,“今儿就破例,你跟我一起用早饭——”
扶桑一年四季总是都戴着帽子,不然总觉得有些别扭,到这个年纪,别的女孩儿都蓄发了,不再是男女一样的鼠尾头了。看等大师傅坐了,她坐在背对门的条凳上,先帮师傅盛粥,又拿公筷取一个艾窝窝。
热气腾腾的艾窝窝,江米捣烂后摊饼包馅儿,里面裹着山楂酱,上面撒了白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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