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哪里是这么好对付的,崔府尹都怕她。”不然他攀上了府尹的关系,陈小粥也不会浑然不在乎。
他还记得前年给她拜年,不仅门都没让进,连礼都给退回来了,闹得他好大一个没脸,要说不来气是假的,但她那事儿太有名,他是真的不敢。
丫鬟瞧了钱管事一眼,两人对了个眼色,她才又温言细语地跟何东来说:“不如让钱管事带人去给那村姑一通教训,量她也不敢去跟陈小姐告状的。乡下女娘都自卑软弱最是好拿捏,她们生怕给主家惹事,惹主家嫌,这好不容易抱上的大腿,她舍得因此出一星半点的差错嘛?想必是不能够的。”
此话看似有理,但何东来白了她一眼:“不懂就别瞎说,陈小粥护短人尽皆知。这村姑既然抱上了,当然会牢牢抱紧,她受了欺负,会不告状?她是傻子吗!”指着钱管事吩咐,“你去买些礼物,亲自登门致歉,态度要诚恳,言语要客气,懂吗?”
钱管事躬身作揖,偷眼看何东来:“小人怕小人身份实在低微……”
何东来呵断他的话:“难不成你还想让本老爷亲自去吗?”不过确实提醒了他,他又补道,“免了她的田租,从你这个月的薪俸中扣。”末了又想到,“叫何苦去外门领十板子。”
钱管事见没有其他机会,只好领了责罚出去,心里骂娘。
大旱以来,收成太差,地租只占府内收入的鼻屎那么大一点,他的日子不好过,薪俸一减再减,这回又要扣他的薪俸,还要他倒贴礼物钱。出了书房门,他便气得踹断了何东来前两天刚从淮南移来的橘子树。
何苦听说了这等安排,对钱管事倒格外恭敬,手心里的燎泡烂了一大片,他似已忘了。
钱管事故意问道:“你挨了板子,还谢我做什么?”
何况憨厚道:“我是听您吩咐办事的人,您没将我推出去顶罪,让我丢了这份工,我当然得感激您。”
现下这时节,没什么比赚钱更重要的,有钱才能买到外地运来的高价粮食,只要这份工保住,就算挨打,也能睡得着觉了。
其实钱管事倒是想推,但是,他在何东来面前越来越不被待见,要是再将这五个强悍的伙计得罪了,他就再也不用去收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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