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立刻迎面扑了出来。这家古玩店墙上贴满了字画,边缘发黄微卷,也不知是不是真迹。
所有的实木台子上,都摆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文物。上面甚至还残留着淡淡的泥土,像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
“欢迎光临。”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迎面走来一位蜜色皮肤,颧骨泛红的年轻女孩。她柳叶眉,樱桃嘴,浑身上下散发着鲜活的生命力。
“您好,您是李小姐?”方何立刻迎上去,跟她握手。
“就是这位先生被人下了厌胜术吧?”女孩盯着方何,摸着下巴。一边点头,一边笃定地说,“这先生黄睛赤脉,印堂青黑,恐有血光之灾呀。您要想改命,也不难,得需要一点……”
她压低身体,两指搓了搓。
这话术太像个骗子,方何强忍着没有皱眉。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不远万里,把命运系在这家伙身上了。
他还没来及说话,就听见里屋传来另一人淡淡的声音:“小柔,是客人来了吗?”
说罢,一位中年女性拨开珠帘,走到方何面前。她虽然不年轻了,但体态优雅,穿着剪裁合体的旗袍,身材曼妙有致。
女孩咧嘴一笑,也不演了。站到那位女性身后,俏皮地说:“刚才逗你们呢,我重新介绍下,这是我们当家的。”
李灵运参加葬礼的时候,天空下了点小雨。他带了把透明的塑料伞,撑起来,雨珠啪踏踏坠在上面。
雨水泛起雾,像是在视网膜上蒙了一层膜,什么都看不明晰了。潮气堵在他胸口,怎么都排遣不出去,噎得人难受。
祭祖那天,大家约定明年再见,但现实显然不给他们机会——又有人横死了。
这次死去的是四叔公。
在国外搞教派的那个。
听二叔说,四叔公曾许下承诺帮人化险为夷,收取了大量钱财。但那信徒不久便因意外去世,其丈夫自觉被骗,捅了四叔公十几刀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