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除非你真能狠心杀了他。”
窦姀一愣,手忽然被他牵住。
他低声道,“云姀,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说过我信咱们俩的缘分。倘若你最终的归宿该是我,那么上天或许还会赐一机缘。”
她的心静下来,也沉下来。沉浸水中,淹没着,时不时吐两口泡。
窦姀想起,魏攸就是这样的人,如切如琢的君子。
他若能做到与人勾心斗角,争个头破血流,当初在京中摸爬时,便不会轻易被他爹算计,还险些死在回江陵的途中。他如今来扬州,便是下定决心与家门断绝,过自己的日子。
日头快临到檐角时,窦姀走出闺房。
一出来,就看见庭院的树下,窦平宴坐石凳上等人,静静把玩手中的玉佩。甫一抬头,面上才有喜色,忙站起身:“阿姐!”
他倏而走来,在和煦的日头下,笑意盈盈。
窦姀有一瞬的错神,好像回到了梨香院。那年他还是十来岁的白衣少年,在等她从屋里出来。
她恍惚之际,一只徐徐试探的手伸来,轻轻触碰。
将要指间交错时,忽然房门又一开,魏攸从里头走出。窦姀回过神,避瘟神般急忙缩回手。
于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来了...
三人碰面,皆冷着脸,唇紧抿,又都心照不宣。
......
晌午铺子里来大主顾,马绫玉和张伍一下午都在忙。又是商谈记账,又是招呼伙计。
到了晚膳时分,窦平宴和魏攸一个都没走,还都在家里。
这顿饭是窦姀吃过最诡异的一顿。
饭桌上没人说话,脸却一个赛一个沉。
窦平宴就坐在她的身侧,又是夹菜又是夹鱼,惹得魏攸频频白眼。
总觉得他是故意做的,窦姀忍无可忍,最后掐了下他手臂,低声道:“我自己有手会夹,你消停点,别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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