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认为显所言在理。”有狐达跽坐在有狐显对面,一身素色锦袍,发上仅有一枚玉簪。腰带没有嵌宝也没有悬挂玉饰锦囊,与族中奢靡格格不入,很是特立独行。
“如何讲?”有狐丹放下杯盏,视线扫过急躁的三子,落在次子身上。
“公子珩离国九年,传回的消息有真有假。此番归国,刺客接连失手,不到百骑下边城,足见其非庸碌之辈。”
有狐达微微倾身,狭长的双眸同有狐显一般无二,深藏在眼底的算计和阴毒比之更甚。
“礼法之上,公子珩是嫡子,公子长非嫡非长,总是相差一筹。”
“仲兄,此言差矣!”有狐显皱眉驳斥。
“莫急,听我言。”有狐达睨他一眼,成功堵住他的话,继续说道,“日前错失良机,没能在归国途中杀死他,今后行事必须谨慎。显,你同陶氏争锋,死伤人命无妨。公子珩乃是国君嫡子,且有天子赐爵,你可以与他为难,但不可遗人话柄。”
有狐显眉心深锁,很是愤愤不平。
“不过,这次倒是可以试试他的深浅。”有狐达话锋一转,手指轻敲掌心,出计道,“先成死于公子珩之手,先氏复仇心切,略微出格些,事发也有转圜余地。”
在有狐达看来,失去铜矿和边城,先氏已无太大用途。无妨废物利用,充当试探公子珩的棋子。
“我明白了。”
有狐显并不愚钝,完全是一点就通。
父子三人定下计策,有狐显派人去先氏府上传递口信。为防落人口实,一切通过门客传达,未留半片竹简。
先氏送走来人,心知自己沦为试刀石。
奈何家族依附有狐氏日久,他们早就没了退路,明知是悬崖也要跳下去。
“事到如今,唯有搏上一搏。”
先氏家主当机立断,调先焕三人率私兵出城,沿洛河阻截林珩一行。途中汇合其余三支队伍,带兵之人都是先氏姻亲。
队伍出城不久,城内氏族陆续得到消息。
猜出先氏动机,陶氏立即派人追赶。陶廉亲自率兵,务必不使先氏得逞。
“有狐氏狡诈,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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