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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山里的巍岭,河水凝了一层冰,葳蕤乔木上蒙着薄薄白霜,透过那层霜,被白雾笼罩的麦苗还在忍韧生长。
泥土路旁的泛黄路灯一闪一灭,照在疾速跑过的人,施岩终于来到麦田前的破烂小诊所,见到了坐在长椅上的左燚。
他的周遭没什么温度,显得更加瘦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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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岩看了一眼对面禁闭的诊所门,简陋到连个什么科都没标出,他停在左燚身前:“还好吗?”
左燚起身,仍垂着头,声音细若蚊蝇:“走了。”
嗓音继续发颤,“他们走了……”
施岩愣了一下,跑去问诊所医生,室内呛人的烟草味还没散,施岩似是厌恶地偏了一下头。
适应得差不多:“左燚的父母?”
老医生抬了抬眼镜:“死了,送来的时候还留一口气,见到败家子就走了。不知道是提前知道会被肢|解气死,还是什么。怎么能签那种协议呢,这不孝子?”
施岩听得直皱眉,“您这话什么意思?”
老医生抽出甩在一边的协议,掸了掸上面的烟灰,施岩接过粗略阅览,内容大致是“器官捐献”。
施岩解释,“医生,这是正规的器官捐献,不是肢——”
老医生稍显轻蔑:“你是外地人吧?”
施岩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