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陷入了沉睡。
是春回大地,是万物复苏。
是所有被感染者恢复正常。
生机重现。
可唯独少了一个爱笑爱吃糖,笑起来虎牙尖尖的少年。
他不是不愿意,可是为什么始终没有一个人坚定的选择他。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告诉他,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们都在默认他去牺牲,默认他去奉献,可是他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是他呢?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对他说,你可以不去牺牲,你可以拒绝,你可以说不。
他曾经在那间实验室待了八年,每天睁眼就是雪白的天花板和来来往往的白大褂。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陌生人来看他,有人会帮他带一束鲜花,有人会带给他一颗糖果,陪他说说话,再逗逗他开心。
可后来就渐渐的没有人来了。
他好像被所有人遗忘了。
顾免会仰着头和实验室的白大褂们交流,可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
实验室的白大褂们不屑于和实验品交流。
渐渐的,顾免也就不说了。
他开始和房间的一切事物说话。
他会对床说:“昨天晚上太冷了,今晚可以暖和一些吗?”
他会对着窗前的鸟说:“你好啊,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顾免,你叫什么?”
他会对透过窗子的阳光说:“你好啊太阳先生,今天又见面了 ”
听起来好像一个神经病。
后来,他有了一个好朋友。
一只每天都会在窗前短暂停留的鸟。
灰灰的,胸前白白的,胖胖的。
顾免很喜欢。
他开始每天坐在床上等它。
他会和它说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