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怒斥声,女人的尖叫声,车辆发出的警报声……
所有声音一齐交错在他的脑子里,他意识开始变得不清晰,整个人陷入一种臆想里,在那里他准确的将自己手上的棒球棍挥向了他的父亲,他甚至能看到父亲那张脸被自己砸的面目全非,带着温度的鲜血溅在他手臂上……
这是他近几年最为详细的表述了,他的倾诉对象是许君乐,这个没有父母,又那样渴望父母的小孩。
将这样惨烈的亲子关系解剖给这样的小孩看,纪萧笙觉得自己很残忍。
“第二天醒来,我仍然觉得我杀了他,我感到精神振奋,一种充沛的生命力在我身体里发生作用。”
“我杀了我父亲,可能会受到惩罚,但我不认为我犯了罪,我当时想,从今天开始,我是我自己的父亲,也是我自己的母亲,我很完整,而且自由。”
“从那天起,我开始戒烟戒酒,准备过一种很清净的生活,我要排除一切让我身体变脏变臭的东西,抽烟喝酒会使人气味难闻,牙齿发黄,还会腐蚀人的精神,让我慢慢变成我父亲那样的人。”
“我要远离这些,我还要去工作,但再去唱那些歌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再容许别人在我的曲子里添加任何一个字。”
"原来是这样……"许君乐喃喃,他一直以为纪萧笙戒烟是因为陆之禾讨厌烟味。
这层疑虑消散之后,许君乐越发感觉纪萧笙这人也太值得研究了,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纪萧笙半天,道:"我的毕业论文好像有着落了。"
纪萧笙怔了少时,慢慢笑起来,"请你尽管研究我,哲学家。"
天色早已转暗,两人都累了,在黑暗里静坐了许久。
倏地,纪萧笙问:"你害怕吗?"
"害怕什么?"许君乐问,"害怕我的毕业论文得优秀吗?"
纪萧笙笑了一声,捏了捏他的手心。
"害怕倒是没有,就是……纪萧笙,你会不会对在车上做这种事有阴影啊?"
纪萧笙顺着他的话,"可能吧,没试过。"
黑乎乎的房间宛如一个孤岛,他们两人在这座孤岛上相互依偎着。
"纪萧笙,你相信什么普遍的幸福吗?"
"嗯?"
"黎焕,你记得吗?他的妈妈在听说他儿子是同性恋后,她就算是不理解也选择继续爱她儿子,我被吓坏了,纪萧笙,我从没见过那样的父母,我以为大家都是一样的。这太使我难过了,就像是我们中出了叛徒的感觉。"
纪萧笙说:"可我怎么觉得他可怜极了,他得不到许君乐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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